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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空出来的地上,她趴下去,用粉笔开始涂鸦起来,画了一个很漂亮的大圆。那个圆比用圆规划出来的没有多少分别──至少君言看不出来那里有歪掉的地方,漂亮得相当吓人,实在很难相信这是徒手画出来的。
但他没有沉溺于震惊之中,很快就回过神来。
“喂,姓叙的,你干嘛在我地上画东西!”
君言冲上前去,一把抓住了叙灯火的手。叙灯火没有吓到,无奈地回头看向他。
“我这不是正准备找人帮忙吗?这是粉笔,待会擦掉就是了,你慌什么?”
“……”
找人帮忙要写写划划?还是在地上?难不成是画魔法阵?君言半信半疑,但基于已经对叙灯火有些许信任,他还是松开了手。
“哎呀,真是诚惶诚恐了。”
叙灯火似乎察觉到这微小的变化,淡然而笑。
她笑得有些高兴,笑容灿烂得让君言一时看呆。
不过,叙灯火随即又投入到那写写画画的工程之中。她哼起歌来,目光却异常专注,手执一根粉笔在地上挥笔疾书。她正在描绘的图案很复杂,除了一些几何形状,还写上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。
“你在画魔法阵吗?”君言看得好奇,没忍住发问。
“嗯。”
叙灯火简短地应声,专心的她没有多加解释。
随着时间推移,魔法阵渐渐完成。
“收工!”
叙灯火起身,满意地察看着自己的作品,将手中剩下的一小截粉笔随手一抛,那小小的一截白色居然划着漂亮的弧线,精准地落到旁边的垃圾桶之中。
地上,则有一幅漂亮、复杂而精妙的图腾。
君言呼吸缓慢起来,心中惊叹不已,因为眼前的光景有如艺术品,带着一种异样、神秘以及悠久的美感,彷佛还散发着淡淡的诗意。
“好了,你退开点,我才画好的,不要蹭没了。”
叙灯火推着恍神的君言走出一段距离。
“你站在那里别动。”她说,然后又走回到魔法圆之前。
君言无言地看着一切,却见叙灯火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小刀,划砍了食指,任由上面的血液滴落在魔法圆上。
那血就像是点燃灯芯的火柴,刹那间魔法圆绽放出强烈的蓝色光采。
君言眼前的一切都被光芒所染蓝,胜过于灯光,甚至往外透了出去。叫人哭笑不得的是,他此刻竟然在担心会不会影响到邻居。
“……”
叙灯火敛起眼睛,轻唇润泽的唇,如吟颂般念起某种不知名的语言里。
她的脸半浮沉于那蓝色的光辉之中,忽明忽暗,那专注的侧脸透露着些许凛然、些许神圣,像是在跳着奉神之舞的虔诚巫女。
君言听不懂那语言,却莫名地、难以理解地明白了其中的意思。
‘遵从我的呼唤,克洛斯.夏.艾斯凡斯,请你从遥远的他乡降临,以优雅的步伐、凛然的气势、不屈的精神来到我的跟前,赐下你的怜悯,并享用我的贡品。’
随伴着叙灯火的歌颂,魔法圆的光芒越来越刺眼,到了相当刺目的地步。
君言下意识闭上眼睛,可那光芒依然穿透了眼帘,他因而一再后退,直至抵上了墙壁,甚至举手去遮挡。
光芒没有持续多久,就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。
君言试图睁开眼睛,周围已经恢复如常,彷佛从未发生。叙灯火单手捏住腰站在魔法阵前,那魔法阵也没有透出光芒。
唯一的不同在于那中央有一个身影。
通体雪白的毛茸茸身影。
以双腿站着,却不是人,那身影的主人和黑伽一样是仅凭双腿站着的猫,也同样穿着衣服,头顶上顶着一顶皇冠,披着红色的披风,身上的衣服彷如中世纪的君主。
毛量很足,君言不清楚这猫是什么品种。
它的瞳孔一只是金色的,一只是银色的,漂亮得像是藏住了满天星辰。
“小女子参见克洛斯伯爵。”
叙灯火笑了起来,竟然对着那只猫行了个屈膝礼,仪态相当优雅。那白猫的视线转向她,昂着脑袋的模样带着几分高傲。
“嗯,吾免汝的礼了。”
胡子抖了抖,白猫以成熟的语气说,那摆手的动作好像有平身的意思。
“叙灯火,吾可不是随传随到的闲人,吾乃是──对了,有一点得纠正,吾已是公爵了。”
叙灯火露出惊喜的表情。
“恭喜克洛斯伯──公爵您了。”
接着,她低下身子,从身后变出那从黑伽那里买来的小鱼干,打开递到克洛斯公爵面前。
克洛斯公爵依然维持着昂首挺胸的模样,似乎很不屑一顾,但待它侧了视线,看见那些通体金色的小鱼干时,眼睛顿时一亮,耳朵也猛地耸动起来。
“这可是深海金鱼?”
他大概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