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乖。
“绮罗有说什么吗?”他接着问道。
“你想听?”叙灯火嘴巴勾成狐狸般的笑容,“我可是假装信号不好才挂掉的电话哦,如果你想听的话不如你亲自打给她,听听她有什么想说。”
“……敬谢不敏了。”
君言举起双手投降。
眼底下紧接出现了一盒打开了的百奇,他疑惑地扭头一看,发现叙灯火已经叼着其中一根在嘴上。
“你哪里来的零食?”
叙灯火只是把眼珠往下转去,君言跟着看去。她身上的睡裙摆子很短,已经快要滑到大腿根处了,但尽管如此不该看见的地方依然无法看见,就算是君言从这么近的距离去看,也只看见一片星空在那里。
确实是一片星空。
里面的星星还会动,叙灯火说这是一种防走光的魔法术式,在女性魔法师之间颇为流行。
“说起来,你那里头不是有衣服吗?”
君言忽然惊觉这一点。
“有是有,不过这睡裙看起来很高级,忍不住想要穿一穿。”叙灯火心血来潮般坐直身体,将双脚从君言的大腿上缩了回去,“怎么样?合适吗?”
“粉红色不太适合你。”
“啧,你可真是个木头人,不懂情趣的钢铁直男耶!”
叙灯火骂骂咧咧的,再次躺倒在沙发上,又把双脚压到君言的大腿之上。
“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,可以黑色更好一些。”
君言试着想象对方穿起黑色睡裙的模样,体内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,于是他识趣地连忙将之甩去。
“你们男人眼中就只有黑色。”
叙灯火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。
她把嘴巴上的百奇咬断成两截,彷佛在宣示该进入正题一样。
“好了,我们得谈谈该怎么办才好。雾都那边显然是没有打算帮助你救出希丝娜的,霍尔顿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叙灯火先点明这一点,要君言意识到这是一次孤军作战。
“雾都那边不是会接应我们吗?”
“想必也是。”叙灯火嗤笑两声,“而且他们应该会尽力,毕竟要是我们出了事,雾都这边就得承受港都以及我们国家应对局的压力,还得向魔法协会交代,这可是一连串麻烦,更重要会影响到雾都应对局的声望,我谅他们也不敢不尽力。”
叙灯火又抽出一根百奇,塞到君言的嘴巴里面。
“问题在于你主动更改计划,要把希丝娜也救出来,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其中的风险增加是其一,其二是雾都有借口说你不配合,到时我们真的出事,他们也能轻易推卸责任。”
君言皱起了眉头,“又是这一套责任的问题?”
“除了责任外,还能有什么?”叙灯火不屑地笑了,“正义感?还是所谓的荣耀?这些东西都是鬼扯,责任感才是促使一个人积极地为着责任而行动的重要动力,所以人们都害怕负上责任。责任越少越好,人就越来越轻松,会有多少人为了所谓的正义感、同情心或是荣耀感去主动担负更多的责任呢?你会吗?”
“我不会。”
君言对于问题最后回到自己身上有些奇怪,不过还是马上回答了问题,结果只换来叙灯火断钉截铁的否定:
“不,你会,现在不就是了?”
“你还在生气?”君言皱眉。
“我没有在生气,我只是有些怨言而已。”
叙灯火像是连叹息都嫌费力。
不过,纠缠于此并非是好事,两人都明白到这一点。
“好了,我们先搞清楚我们要做的事情。”
叙灯火坐直身体,转动屁股将双脚重新向外坐好。
“我们得找机会毁掉‘时之核’,然后再把希丝娜救出……你觉得‘挑灯者’真的会帮我们吗?”
“也许吧。”君言不敢肯定。
“挑灯者”是个难以捉摸的人,谁都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伸出援手。
“暂且算她会了,她能够制造出一个维持希丝娜生命的心脏,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带着她从这里逃离?一旦毁了‘时之核’阿伦德尔会有什么反应?他不可能笑嘻嘻作罢,肯定会要了我们的性命……在这种情况下,把希丝娜带走的机会有多高?而且在毁掉‘时之核’后,对方会将希丝娜交给我们吗?”
叙灯火一连好几个问题。
换在平时,君言一定会被问哑了,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如此,所以在洗澡时已经稍微思考好对策。
“可以弄个时间差。”
君言指出。
“哦?”叙灯火发出感兴趣的声音,“你思考过了?”同时又有几分刮目相看。
“嗯。”
君言点了点头,继续说下去:
“把‘时之核’抽离出来后,严格意义来说已经完成了阿伦德尔的委托……只要我们在其中发挥积极作用,他就会把希丝娜交给我们──他刚才是这样说的。”
叙灯火露出我马上就要浇冷水的表情,不过君言硬是抢先一步:
“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,当然一定前提都在他信守承诺的情况下。我们不能把太多不安定因素纳入思考范围,这样只会没完没了。”
“你想得太简单了,魔法师是随性的生物,如果他真的背弃承诺,你又该如何是好?另一方面,就算说要事后再毁掉‘时之核’,但是事后你真的有机会再次接触到‘时之核’吗?”
君言无法就着叙灯火所提出的问题一一作出针对性的措施,毕竟他也只在洗澡期间短短思考了十五分钟左右,一切都很不完善。
“这只是个初步的想法。”
“坦白说,”叙灯火目光认真,紧盯着君言不放,似在审视着他的决心一样,“单凭我们两个,要办到这种事很难。”
君言沉默起来。
叙灯火把身体靠在沙发的靠背上,闭上了眼眸遮盖本应表露无遗的疲惫。
“本来是在‘时之核’抽离出来时,趁其不备把‘时之核’毁掉,再立即逃离现场的,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。你要把这件事压到去后面再做,能不能找到机会还是两说,应对局那一方面肯定会有意见。真是够了,我很讨厌这种节外生枝,你就不能不多管闲事吗?”
叙灯火有怨言也是正常的。
无论是张雪遥事件,抑或是在敬家之中,君言也为她带来很多麻烦,他对此抱有一定自觉。
他不想给她增添更多的麻烦,这种心情是实打实的。
但是,有些事情他也无法退让,只能给叙灯火增添麻烦了。世间本来就没有两全之事,从来都是一个选择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