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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倒是不用担心。”
九歌伸手搭上了南宫绮罗的肩膀，试着安抚她说。
“这里有结界在，阿伦德尔的转移术式很可能会把三人反弹回来。他们应该还在这个城堡的某个角落。”
见南宫绮罗稍微安心了一些，连翘取得说话的主动权。
“那么我们可以认为，阿伦德尔公和霍尔顿站在了对立的两方，是这样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乐游倒是挺肯定的。
不过，也仅此而已，他在下一秒语气犀利地指出：
“问题是，我们该站在哪一方。情况变化得太快了，我们的计划已经全部被敲碎。这意外未免也太劲爆了一些，我们的布置肯定得全盘推倒重来。”
“有那种悠哉的时间吗？”
九歌哂笑一声，“人都已经死了。”
连翘不满于九歌的冷言冷语，瞪了她一眼，然后又回转视线，询问乐游说：
“通知应对局了吗？”
“我通知了，但是他们只让我来通知你们。我问上头要不要派人过来支援，他们没有任何答覆，只说上头要开会。”
连翘不耐烦地咋舌一声，捏着小巧的下巴，头头是道地分晰起来：
“恐怕这种情况对于应对局而言也是相当具冲击性的，应对局那边应该也得从长计议才是。”
“有那个时间吗？”九歌又是一句风凉话。
连翘气呼呼地瞪向她，但是对方却抢在先头地说：
“就算再如何慎重，也应该先派人来才是。我不认为那群决策的家伙会不明白这个道理。就算事关雾都应对局是不是幕后黑手，也不应该如此犹豫行事，也不像是上头的风格。”
“你话中有话。”连翘眯起了眼睛。
“聪明！”
九歌欢快地笑了起来，视线环视在场众人。
“应对局内部应该也有某种阻力在制止应对局的过分介入。”
“是雾都应对局在施加压力吗？”
“我更倾向于不是，也不应该是阿伦德尔的势力。我有直觉，这是第三方势力的所为。一个一直隐瞒在背后，搅乱天象的人物在这一切的背后。”
九歌没有把这件事单独出来看。
她把叙灯火和君言相遇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组合起来，就不难发现应对局内部一直有一股力量在推动两人经历一些事情。也就是说，叙灯火和君言的相遇很可能都不是偶然。
如此一想，九歌就不寒而颤了。
究竟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呢？又是谁在背后搅乱天象呢？那个幕后黑手究竟在期待什么呢？九歌眼神稍稍转冷。
她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推到一边去，重新关注于当下。
“乐游，你知道霍尔顿的目的吗？或是有什么线索吗？”
会有此一问，证明了九歌本人更倾向认为霍尔顿是敌人的一方。
“九歌小姐，你真的要……霍尔顿可是雾都应对局的人，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霍尔顿。”
乐游对要把霍尔顿定义为敌人一事无法轻下定论。
从同为应对局的人员而言，他潜意识里不想和同伴成为敌人的观念，应该是不难被理解的。
九歌却没有他那么多顾虑的样子。
“连翘，你认为霍尔顿和洛娅毕丝娜两个人，谁比较有能力导致这一系列的事件呢？”
“霍尔顿吧。”
连翘很果断，肯定果断得有些武断的味道。
“等等，你们这样完全缺乏──”
“如果要等你把证据凑足，人都要死透了。”九歌正经地看向颇为惊慌失措的乐游，“我们得赶紧行动起来，这里的情况恶化得太快了。”
“但是，霍尔顿也许只是为了摧毁‘时之核’所以才……”
乐游还是有所顾忌。
要把霍尔顿定义成敌人，与之展开生死的对决，不可能会是一个简单的决定，所以他的反应也是无可厚非的。
“霍尔顿杀害了无辜的人。”
九歌字字分明。
“本无尘大师和阿卡斯德或是洛娅毕丝娜都罪不致死──当然，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案底，但都罪不致死。身为应对局的行动部部长，竟然擅自杀害魔法师，单是这一条罪名就已经该判处死刑才是。”
“这……”
乐游哑口无言，神色苦涩。
不一会儿，他叹息一声，像是妥协了的样子。
“但是，阿伦德尔的方面该怎么办？”
“那就是应对局的事情了。”九歌一点承担都没有就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，“本来事情并不这样子的，所以保全君言和圈圈的性别才是重中之重。阿伦德尔带着他们离去，就足以证明他们暂时是站在同一方的。既然朋友站在了阿伦德尔的一方，我们自然也得站到阿伦德尔的一方才对。”
“我同意九歌的说法！”
南宫绮罗坚定地附和着说，“我不懂什么大局为重，也不是应对局的人，我和阿凌来这里不过是想要确保我们朋友的安全，为他们出一分力。不管他们想做些什么，我们都支持他们，其他则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里。”
周云凌听完南宫绮罗的话，也爽快地点头表达了立场。
剩下的，就只有犹豫不决的乐游，和抱胸坐在椅子上，一脸严肃的连翘而已。
“你们倒是说得轻松啊……”
乐游无奈地搔了搔脑袋，头发被搔头四处乱翘的。他像是要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，对连翘投以注视。
“连翘，你怎么看？”
“我？”
连翘哼了一声，“乐游，你打的好算盘啊，想把球踢给我是吧？”
乐游苦笑两声，不说话。
连翘翻了翻白眼，没好气地长吁一口闷气。
“我今次来是以个人身份来的，也就是说我来是帮九歌的。如此一来，九歌想要帮谁，我就帮谁。”
“怎么这样？”
乐游自暴自弃般乱搔头发，像是里面藏满了蚤子一样。
不过，在这之后，他像是放弃般垂下了肩膀，同时又有几分释然在脸上现身。
“君小哥是个好人，灯火又是个能干的同事……嗯，现阶段也只能如此判断了，到时上头问责起来，我就用他们迟迟未决的理由反驳就好。将在外，君令有所不受嘛！”
乐游好像觉得自己的借口找得很充分一样，满意地径自点着头。事实上，要是应对局真的追究下来，他肯定是脱不了责任的。
叙灯火和他不一样，还可以用保护君言的理由蒙混过去。
无论如何，至少几人就接下来的行动方针迟成了共识，这将会是一个好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