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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钟后，清空身体的莫城囧回到了酒吧里，两台重整好的机器人已经在舞池里待命了，而店长则坐到了吧台那边去。
“小心二之宫有希。”
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莫城囧，终于知道妹妹发这条消息的含义了。
虽然完全理解偏了就是了。
莫城囧径直走到了店长旁边坐下，把手撑在桌上，怒视着店长，开门见山地说道，“为什么不停地捉弄我？”
店长扭过头，脸上依旧挂着，在现在的莫城囧看来一脸欠打的笑容。
“嗯？”
“你从今晚开始就一直在捉弄我吧，店长，”莫城囧咬了咬嘴唇，语气变得有些颤抖，他不喜欢说这种话，但他真的有些生气，“我是做了什么让店长不开心的事吗？我脑子笨，有什么意见请直说，不要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。”
店长的嘴角逐渐松弛，笑意也从脸上消失了，耷拉着眼皮，低下头，撇过脸，无言地把身前的一杯饮料推到了莫城囧面前。
“葡萄酒，也就是，葡萄汁，”店长的声音变得很小，“抱歉。”
莫城囧没有说话，把那杯东西又推回了店长面前，朝另外一个方向别过脸去。
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个恶作剧，莫城囧这样想着。
在莫城囧旁边，两位客人正在开心地聊着天，两个人说着，笑着，开心地打闹着，明明是在没有酒精的酒吧，两个人却像是醉了一样，红着脸，不留余地大声说着让对方难堪的秘密，对骂着，然后一起捧腹大笑，再把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。
同样，在酒吧的其他地方，其他的人们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，都像是醉了一般，不遗余力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，这样的氛围，和普通的酒吧几乎没有多大差别。
为什么呢？没有灵魂的肉串当然也能吃，没有灵魂的赌博一样也能玩，但没有灵魂，没有酒精的酒，为什么还是能把人们灌醉呢？
“酒不醉人人自醉，花不迷人人自迷。”
就像是听到了莫城囧的心声一般，店长气若游丝地说道，但莫城囧还是没有转过头。
“囧酱觉得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。”
这个问题，莫城囧也一直在问。
第一次在地铁里相见的时候，他只觉得店长是个漂亮的酒鬼。
后来，他觉得店长虽然有些神经质，有点变态，但对于自己的事业非常上心，非常努力工作的人。
现在，他只觉得店长很自私，很坏，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感受。
在欢笑声的包围中，两个人的世界，是沉默的。
“囧酱，”最终，是店长打破了沉默，“你为什么不生气呢？”
莫城囧愣了一下。
“我在生气。”莫城囧冷冷地说道。
“你没有，”店长的声音有些颤抖，“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生过气，你总是把一切都咽到肚子里，就像你咽下去的呕吐物。”
莫城囧惊讶地转过了头来。
“你知道你还……”莫城囧话到嘴边却停住了。
因为他看见店长的眼角，闪着泪光。
“你看吧，”店长含着泪，苦笑着说道，“你又把愤怒咽下去了。”
莫城囧终于知道，今天的店长，究竟奇怪在哪里了。
这是店长今天露出的第一个，发自内心的笑，即便这是一个苦笑。
“如果是汲沫和三月，早就把我揍得不成样子了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和店长还不熟啦，”莫城囧鼓起脸，用手轻轻锤了店长的肩膀一下，“要是以后店长还敢这么做，可要做好被暴揍的准备哦。”
“以后……”店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，“我明明，一开始就是强拉囧酱进来的，还对你这么不好，你还是愿意继续在我那工作吗？”
“嗯，”莫城囧想了想，叹了口气，挠了挠头，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卷了卷，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要声明一下，我可不是店长想的那种滥好人，你应该感谢你的父母……”
店长歪着头，有些不知所云。
“店长的外貌……正好是我喜欢的那款……”
迷题解开了。
有时候，很多看上去并不合理的事情，看似找不到解答，其实只是因为一些很感性的原因。
为什么要帮你，不是因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，看你顺眼，仅此而已。
看着微微侧着绯红的小脸的，抿着嘴害羞的莫城囧，店长鼓了一下脸，破涕为笑。
“囧酱，真是个神奇的孩子呢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就像配合着二人一样，恰在二人的气氛解冻的一刻，酒吧里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，两个机器人已经再次就位，下一场比赛就要开始了。
“走吧，新的比赛要开始了。”店长向莫城囧伸出了手。
“嗯，”莫城囧一脸苦涩地握住了店长的手，“但可以不要参加竞猜了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