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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自由意志方可触碰。我失败了,灵魂被撕裂,一半堕入混沌,成为今日之意志;另一半,则化为此心,永镇于此,防止灾难重演。”
焱离浑身剧震:“所以你一直在等我们?等有人能真正理解命运的意义?”
“是的。”那声音叹息,“唯有三人同心,一人断绝因果,一人窥测星轨,一人燃烧自我,方能重启‘源’之心。”
林霜影此时也已来到洞窟边缘,听闻此言,眼神骤然清明:“断绝因果者,是我;窥测星轨者,是风铃草;而燃烧自我者……”
她看向焱离,嘴唇微动,却未能说出名字。
焱离笑了,笑容灿烂如朝阳破云。
“我一直知道会有这一天。”他握紧炎凰剑,剑身寸寸崩裂,露出其中一缕纯粹的赤色火焰,“这把剑,从来不只是武器。它是我的命格所化,是我的执念结晶。今日,就让它回归本源吧。”
说罢,他猛然将剑刺入胸口,不是伤己,而是以心燃火。
刹那间,赤焰冲天而起,如同远古神鸟重生,振翅划破黑暗。那火焰不含毁灭之意,唯有炽热的信念与不悔的选择。
心脏开始剧烈跳动,黑血逐渐褪去,转为纯净的赤光。缠绕其上的锁链一根根崩断,那些被囚禁的灵魂发出解脱的低吟,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虚空。
风铃草泪水滑落,双手颤抖地维持着星辰盘的运转。她看到了??在星轨尽头,原本注定三人陨落的轨迹,竟因这一瞬的选择而彻底偏移。新的命运线正在生成,交织成前所未有的图案。
“成功了……”她哽咽道。
可就在此刻,大地猛然震动,整座宫殿开始坍塌。那被释放的混沌意志残念并未彻底消亡,反而借由崩塌的空间裂缝,渗入现实世界。
“它要去人间!”林霜影厉声道,“若让它附身凡躯,重塑信仰体系,必将掀起万世劫难!”
白衣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还有一法……可将其彻底封印,但需一人留下,化作新柱,承继守望之责。”
死寂。
三人对视,皆从彼此眼中读出了答案。
林霜影steppedforward,净灵珠轻轻落在地上,光芒渐渐收敛。“我来。”
“不行!”焱离怒吼,嘴角溢血仍挣扎起身,“你还记得师父临死前说的话吗?你说你要带风铃草去看雪域花开,你说你要重建山门,你说……”
“所以我更该留下。”她微笑,眼中泪光闪烁,“因为我想做的事太多,正因如此,才不能让它们成为牵绊。你们还有未来,而我……愿做这一瞬永恒。”
风铃草扑上前抱住她,泣不成声:“不要……求你……我们可以再想办法……”
“没有时间了。”林霜影轻抚她的发,“记住,命运不是逃避的理由,也不是强求的借口。它是选择后的承担,是明知结局仍愿前行的勇气。”
她转身走向石柱,每一步都踏出一朵白莲,绽放在崩塌的地面上。当她伸手触碰那颗赤心时,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,融入其中。
石柱重新凝聚,比之前更加稳固,顶端浮现出她的虚影,白衣飘然,手持净莲,目光温柔地望着远方。
外界,天空骤亮,乌云尽散。
焱离抱着昏迷的风铃草冲出废墟,回头望去,只见那座古老宫殿已沉入地底,只余一座孤峰耸立,峰顶似有光影摇曳,宛如守望者永不闭合的眼。
多年后,江湖传言:北境有峰名“霜心”,每逢雪夜,可见白衣女子独立峰巅,手中莲花不凋,眸光穿透岁月,似在等待某一日,故人归来。
而南方边陲,一名少年背着残破火剑行走于荒原,身边跟着一位捧着星盘的女子,低声讲述着关于命运与选择的故事。
“你说,她真的还在等我们吗?”女子问。
少年仰望星空,轻声道:“只要我们还记得她,她就从未离去。”
风起云涌,江湖再起波澜。而那颗跳动的赤心,仍在深处默默搏动,等待下一个愿意为之献身的灵魂。
命运的齿轮,从未停止转动。
真正的棋局,永远未完待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