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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说起来也是太大胆了，居然在京城郊外就敢对朕动手。”皇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，面子上却不带任何的怒色。
这让秦无歌十分怀疑，皇上似乎预料到了有人会在那里动手似的。
那么，那些被百姓所嗤笑的酒囊饭袋一般的锦衣卫，可能也是皇上安排的，或许那些人的身份应该都不是锦衣卫。
秦无歌依稀记得前几年秦国蕃曾经主持过锦衣卫的选拔，那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。
一个比一个厉害的，怎么可能区区几个黑衣人就能让他们损失这么惨重呢？
而且，皇上什么时候蠢到出门不带高手了？
那皇上这就是在以身犯险，拿自己当诱饵来吸引他儿子出手了？
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，还指望着他对谁能心慈手软呢？
意识到这一点后，秦无歌看着皇上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。
怕也不是，厌恶还带了几分，如果可以，她对皇上的态度一定是敬而远之。
“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确实是有些嚣张了。”秦无歌就连附和的话说的都是小心翼翼的，措辞也非常精准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让他抓住了把柄。
皇上也听出来了秦无歌变得有些谨慎的态度，顿时觉得好笑地看了秦无歌一眼后，扔出了今天见面的第一个坑。
“那，你觉得会是谁呢？”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秦无歌，问道。
这明晃晃的就是一个坑，他是在试探秦无歌的态度。如果秦无歌明摆着说出了百里澈的名字，估计皇上可能会在之后，因为这句话治她的罪。
那一刻，秦无歌的大脑几乎要超负荷运转，她在想到底要怎么回答。
最后，秦无歌无比从容的看着皇上，反问道：“皇上觉得会是谁呢？”
见秦无歌直接把问题又抛了回来，皇上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秦无歌倒是真的不辜负外人对她的评价，当真是聪明的很。
这个胆识也是过人的，一般人谁敢在皇上面前这样放肆？
皇上问你问题，还有扔回来的道理？
不过，皇上脸上倒是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，只是冲着秦无歌笑了笑，没有怪罪的征兆。
“摄政王的这艘船，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了，所有的鱼都在觊觎这艘船，巴不得把上面的人生吞活剥了，所以啊，无歌，朕觉得你就是个聪明人。京城才女的名号，应该不是白叫的吧？”皇上手上拿了一把剪刀，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花上，手也没停。
看着原本很精致的花，在皇上手里变得丑陋不堪，秦无歌心里呲牙咧嘴的替花觉得疼。
皇上的意思，秦无歌听得懂。
不过就是想要提醒秦无歌，如果继续和百里无尘站在一起，那就很有可能会被百里无尘给拉下水。
与此同时，秦无歌也猜出来了这里的另外一层深意。
皇上这是在提醒她，同时也暴露了他自己的意思。
那就是他有意要在这次的事件中，把百里无尘拉下水。而秦无歌如果不想被百里无尘连累，那就应该趁早摆明立场，做一个聪明人。
秦无歌当时在心里就冷笑不断，什么叫做聪明人？
在他这里什么又能算得上是聪明人呢？
她背叛了自己同床共枕这么久的相公，转头过来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前程来讨好皇帝，这就叫做聪明？
那秦无歌永远都不会去做那个“聪明人”。
不过，心里虽然这么想，面子上秦无歌还是什么都不能说的。
因为她还想活着回去见百里无尘，要告诉百里无尘皇上的想法和打算，让他早有准备。
所以，委曲求全这种事，秦无歌做了一百次都不会觉得委屈。
她笑了一下，道：“多谢陛下提醒。”
其他的却没说，既没有跟皇上保证她一定不会支持百里无尘，也没有拒绝皇上。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，其实是最让别人不满的。
然而，皇上非常的自信，他有充分的把握，觉得秦无歌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，所以就没有逼着秦无歌说什么，而是转头扯了些别的话题。
秦无歌一进宫，坤宁宫的人就立马收到了消息，皇后一脸凝重的坐在那里，想着法子。
“娘娘，皇上这次叫王妃过来，会不会是已经开始对摄政王动手了？”皇后身边的那个宫女烟雨问道。
皇后看了烟雨一眼，她说的不无道理。皇上之所以会把秦无歌放在眼里，就是看中了她手里从秦国蕃那里继承过来的兵权罢了。
他知道，如果百里无尘起兵谋反，秦无歌出手的话，自己的胜算就会少一些。
反之，如果秦无歌过来帮他，那百里无尘就会变得有些势弱。
而，就是秦无歌的重要性。
不过皇后就是没明白，皇上为什么那么自信的觉得秦无歌会帮他呢？
或许秦国蕃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忠诚的将领。可是，皇上怎么比得过自己亲生女儿重要呢？
“这样，你现在去给皇上送糕点，顺便说一声，就说本宫要请秦无歌过来说话，一会儿表现得机灵一些，别让皇上觉得你太刻意了就行。”皇后想了想，还是决定出手帮她一次。
皇上怎么说也是君主，当他拿出君主固有的威严来，秦无歌不一定能招架得住。
而，皇后要做的就是，带她脱离苦海。
烟雨得了命令，连忙就去准备了。
还好坤宁宫离御花园的距离不算远，要不然等她跑过去，黄花菜都凉了。
“参见皇上，这是娘娘命奴婢给您送过来的。”烟雨端着一盘糕点，举在皇上面前，企图让他看一眼。
如果这是别的嫔妃送来的，皇上兴许看都不会看一眼的。
但是一听说是皇后让人送来的，皇上还是决定给她一个面子，看了一眼，还特意拿了一块递给了秦无歌，道：“尝尝，朕最喜欢吃坤宁宫的厨子做的糕点了。偏偏那个厨子皇后也喜欢，朕就没办法厚着脸皮要过来了，只能隔三差五的去蹭饭。”
听皇上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，秦无歌也能感受得到他对皇后娘娘的特殊。
既然这么爱皇后娘娘，那为什么司桢还会流落在外呢？
这是变了相的保护吗？还是说他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呢？
秦无歌动作机械的从皇上手里把糕点接过来，放在嘴边，咬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