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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婉婉心中念头几转，似笑非笑的看向掌柜。
“掌柜能给我少多少呢，要是您诚心给我个价格，以后包您有大订单！”
掌柜一惊，不敢置信的看着她，诧异追问：“您，娘子您是做生意的？”
程婉婉脑海中冒出朱尤静那天闹得动静，想着以后也要做类似的衣服，倒不如找机会先撇清关系。
小心四处瞧了瞧，程婉婉谨慎的盯着掌柜，故作神秘道：“我是想跟掌柜的您做大生意的，跟您说一件事，您不要往外说。”
“不说，不说！”
“那天啊！”
程婉婉伸手指着那天朱尤静站的位置，眼中冒光，兴奋的说道：“那天我看到那个妇人拿的衣裳了，我看着喜欢的很，回到家中就试着做了几件，没想到，居然被我做出来了，以后我就做那种衣服卖了！”
“果真！”
掌柜讶异的张大了嘴，好半天才回了两个字。
“不骗您，不过，这可是秘密，您可不能往外说，不然我以后还怎么敢来您这里买料子？”
见掌柜还说不出话来，赶紧又补充，“您不要担心，我只做女子的衣服，不和您抢生意，只要咱们价格合适，以后只要我要，只要你有，一定来您这里买料子。”
掌柜那天确实看出了那衣服的不同寻常，衣服样式虽然容易做出来，可是上头那用线勾勒出的花样边角，实在难，铺子里的裁缝想了几天都不知道如何做。
眼下，听这个妇人说自己琢磨几天就做了出来，心中不免酸溜溜的，更可况以后还要做衣服卖，多多少少有些不愿意相信。
试探的看了看程婉婉，掌柜笑容不变的诡诈继续问：“果真，实话告诉您，直到今天，我还想着那花样子呢，您能做给我看看嘛，让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也开开眼？”
程婉婉了然一笑，将早已准备好的蕾丝花边从袋子里取了出来。
“我正好随身带着呢，您看看！”
那掌柜见果然和那天见到的差不离，心中疑虑渐消，脑中各种念头一一闪过。
“人都说女子做衣服比男子厉害，见到您这手艺，我算是明白了，我看这样，今天第一次从我这里拿料子，我给您八折。”
掌柜大方的比了个手势，见程婉婉一时不答，立马又说：“这只是第一次的，要是第二次您再来，要的料子超过五匹，我给您六折。不过，以后您可只能从我这里拿料子，再不能去别人那里了！”
程婉婉想着，这还差不多，六折也能便宜不少了，当下点头。
“行，咱们就这么说好了，不过，我要的料子，您这里可以定要有啊。”
“自然，自然，有什么需要，娘子只管提前说，我一定给您弄到手！”
两人高高兴兴敲定这笔生意，只等第二次拿料子，就签订文书。
看着程婉婉抱着料子小步子慢慢离开，掌柜脸上笑容渐消，多了几丝沉思。
其实同意这个订单他还有别的心思。在他看来，生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成的，现在同意给她优惠，促成生意的同时，也给她好感。
毕竟，要是她生意做不下去，还有她那个手艺。到时将人收入麾下，铺子里生意一定会更上一层楼。
不过，退一步，就算她生意做了下去，而且日渐红火，对自己铺子的生意也是一个一笔不小的收益，比平时累死累活，笑酸脸强多了。
季青跟店里的人嘱咐好相关事项，发现图纸上一些东西找来的人做不来，细细一看，发现果然不同于平常结构，便想着找程婉婉问一问。
铺子里四处一看，发现人居然不在，刚一走出店门，就见程婉婉满脸是汗，抱着一大堆料子步履蹒跚往这边走。
“快，快，我抱不住了，快帮帮我！”
听程婉婉哀求不停，季青微摇摇头，上前一股脑全抱在自己怀中，找了个地方安置了。
“下次有事说一声！”
听季青话中带有不满，程婉婉跟着在心中顶嘴。
平时也不见你出门多有交代，到我这里却不一样了，不公平，凭什么我要事事跟你说，
脸上却笑嘻嘻，将促成一笔生意的事情跟他一一报告了。
“看，这是成功第二步，事事顺利，我一定能做成大生意的，你不要担心，你的成本很快就能收回！”
季青见她脸上洋溢着兴奋雀跃的笑容，少见的容貌焕发起来，跟神情缓和，看着那一堆料子，忍不住问：“你手上还有多少银子？”
程婉婉想着刚刚花出去的二两，咬咬唇，小心翼翼道：“刚刚花了些，现在就剩一两半钱和几个铜板了。”
末了，生怕季青不喜，觉得自己生意无望，赶紧保证。
“你放心，这些料子做出的衣服一卖出去，保证能赚不少钱，不会打水漂的！”
季青倒不再提这事，只将图纸取出来，问她上面的事情。
两人回到家中时，季淳身上难得的干净，一身衣服还是他们出门时的景象，倒是季惊鸿，一人闷闷不乐的跟在季老太太身前身后，鼓动着腮帮子费劲锄地浇水。
“娘亲，你看，这是月姨给给我绣的手帕，你看好看不好看！”
看着季淳献宝似的递过来的青色帕子，程婉婉心中暗暗赞叹，上头绣的蝴蝶翩翩欲飞，跟真的一样。
心中又多了一层心思，要是两人齐齐做衣裳，那速度一定快多了。
“好看，月姨手艺真好！有了这个帕子，以后擦脸可不要用手了，要用帕子擦脸。”
季淳像是没听到她的话，将帕子好端端收起来，一本正经道：“不，这么好看的帕子我要收起来，不能用，我要拿去给村里的春妮儿看看。”
将要跑出门，又黏糊糊的粘在明月身上，悄声撒娇。
“月姨，月姨，你能给哥哥也绣一个吗？哥哥可喜欢大老虎呢！”
程婉婉听着，忍不住发笑，又觉心中发酸，转头不看她们，接过季青抱进屋子的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