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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握住剑柄的手紧紧用力，骨节微微泛白，白色衣襟上点点红梅，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她微微垂首，然后合上了双目。
像是已经认命了。
盛如欢无声勾唇，在秦大总管要上前了解盛衣澜性命的时候，突然上前去，道：“秦大总管，请等等！”
“孙小姐有何吩咐？”
盛如欢叹了口气，道：“盛衣澜他和我……许多年前，到底有过一段时间的姐弟情分，虽然他对我无情无义，但是我实在不想像他一样冷酷，今日可否留他一个全尸？”
秦大总管闻言，有些探究地看了盛如欢一眼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片刻后道：“孙小姐开口了，那当然是可以的。”
盛如欢松了口气，道：“多谢秦大总管。”
盛九临蓦地抓紧了盛衣澜的胳膊，他目光沉沉地看向盛如欢，“如欢，你真要盛衣澜死吗？你既然还记着当年的姐弟情分，为什么不能放过他？”
盛如欢抿唇，不说话。
“闭嘴。”合着双眼的盛衣澜突然开口，声音平静又冷酷，“盛九临，我说过，不要代替我去丢我的脸。”
盛九临多半是见盛如欢能左右秦大总管的意见，所以才说出这种话，期盼着盛如欢能饶盛衣澜一命。
可是，那可能吗？
而且——
她可不信，盛如欢说要留她全尸，真是因为那什么见鬼的姐弟情分！
盛衣澜也猜得的确没错，盛如欢之所以突然求情，是因为盛衣澜的这具躯体已经被鹿牙给看上了，若是被秦大总管给毁了，鹿牙还怎么用？
“可是……”盛九临看着盛衣澜微微苍白的脸，声音艰涩。
难道盛衣澜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吗？
盛衣澜能猜到盛九临在想什么，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，只依旧闭着眼睛，沉默。
表面看起来她似乎是已经认命了，谁也不知道，盛衣澜内里在发生着什么变化。
刚才秦大总管那一击，绝对是出了全力的，那一瞬间盛衣澜感觉自己丢了半条命，这样重的伤势，按道理不可能轻易痊愈，但是神奇的是，才刚刚落地，盛衣澜就察觉到，身体里有一股热流突然出现，顺着经脉流淌，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，在修复着她的伤势！
盛衣澜立即反应过来，是凤凰羽的力量！
感觉到身体里的疲惫和疼痛快速消失，盛衣澜心中不由流露出惊喜。
而比这更大的惊喜是，问月……似乎要苏醒了。
刚才手中长剑断成两截的时候，她突然察觉到空间有股奇怪的波动，那感觉很熟悉，上次和秦淮之交手的时候就出现过。
“盛如欢！”虽然说盛衣澜说了不许求情，但是盛九临还是没法看着盛衣澜去死，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，站起来，护在她身前，目光沉沉地盯着盛如欢，“如果你执意要杀他，那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吧！”
盛如欢神色慢慢变得冰冷，她指甲狠狠掐着掌心，觉得盛九临现在的姿态，刺眼极了。
凭什么？凭什么啊？
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，结果他说放弃她就放弃她了，这会儿却宁愿命都不要，也要护着盛衣澜？
“九临，我不舍得伤你，但是却不代表，你能以此来要挟我！今日，盛衣澜，必须死！”盛如欢冷酷又决绝地说道。
话落她就往后退了一步，“秦大总管，动手吧。”
秦大总管点头，没打算亲自动手，只是朝身边的灰衣人示意了一下。
灰衣人立即上前，其中两个轻而易举地制服了盛九临，将他摔到了一边。
一个灰衣人靠近盛衣澜，正要动手，却突然，盛衣澜猛然睁开了眼睛。
那双漂亮的眼眸清亮凌厉，不见丝毫疲惫和虚弱，反而气势强大让人忌惮。
盛衣澜勾唇一笑。
秦大总管身为强者的敏锐，瞬间察觉到了危险和不对，他脸色倏然一变，“撤下！”
话音刚落，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，一声清越的剑鸣声突然响彻天地！
同时一阵暴烈的白光以盛衣澜为圆心，骤然爆发，裹挟着无数凛冽剑气，朝着周围猛然荡开！
“啊！”灰衣人的惨叫声突然响起。
怎么回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