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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宫的人，还轮不到你来置喙。”东楼池月看着她的动作，语气微寒。
“有意思有意思，”东楼懿忽然拍着手掌，笑了起来，接着起身走向姜云姝，逼退姜云爱，把着轮椅就要往左边推去，“皇兄这般提防臣弟，可是害怕臣弟虏获了姜小姐的芳心？放心吧皇兄，兄弟妻不可妻，这个道理臣弟......”
刹那间，姜云姝猛地抬起头，一双黑暗冰寒的杏眸，冷冷地射向了他。
东楼懿神色一震，下一刻，身子忽然又被人一推，他狼狈地踉跄了一步，险些跌倒在地，当他稳住身子时，东楼池月已经推着姜云姝，稳稳地坐到了一旁。
适才那个眼神......
此时，他一脸冷沉，根本顾不得东楼池月撞了自己的事，定了定神，又重新看向姜云姝，只见她正一脸温柔地看着东楼池月，嘴边的梨涡清甜，一副寻常女子倾慕男子时的感激模样，全然没有了适才的凌厉锋芒。
难道是他看错了？
“四殿下，您没事吧？”顾风岩急忙起身扶住他，一脸担忧地瞧着他。
“本殿没事，顾馆主不必担忧。”他罢了罢手，扫了一眼云淡风轻的东楼池月，袖中拳头紧攥，强忍下心中的怒意，不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好戏才刚开始，现在就让你先逞一逞威风。
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，面色平静地一饮而尽，阴冷凉薄的唇角微微一勾。
“殿下，夏世子去哪儿了？”姜云姝望了望四周，夏宇文是世子，按理说，他也应该坐在第一排里的。
听着这道清丽悦耳的声音，东楼懿又情不自禁地看了过去，只见她一张脸绝色倾城，明明穿着和大家一样的广袖雪莲长裙，却如一朵雨过天晴的白玉兰，冰清玉洁又不失高贵冷艳。
看着她的脸，他微微有些出神，数月未见，她的容貌又更上了一层楼，要是她能站起来，颐国第一美人非她莫属。
撇开她的医术不说，要是他能将她占为己用，拿去笼络朝中某位重臣，亦或者是龙椅上的那人，那个沉睡中的温僖贵妃又算得了什么？
如此一来，要是杀了这个女人，确实可惜。
察觉到这道炙热的目光，姜云姝黛眉微蹙，直起身子，恰好隐在东楼池月的身影里。
看到她的躲避，东楼懿饶有兴趣地扯了扯嘴角，并收回了目光。
东楼池月微不可查地瞥了他一眼，凤眸微眯，语气却很平静，“宇文在后台安排诸事，暂时不会出现。”
姜云姝微微颔首，不想让那个令她恶心的男人再关注自己，遂不再多言。
很快，学子们开始逐一上台表演，或抚琴唱歌，或表演杂技，或奏乐舞蹈，由于是自由表演，所以种类繁多，也算是新鲜尽兴。
只是表演到第三个节目，一个穿着清凉的美人，抱着琵琶缓缓上了台。
姜云姝定睛一瞧，颇感意外，这不是白画兰吗？她怎么上台表演了？
“学生白画兰，表演的是一支异域舞蹈，名曰《敦煌飞天》。画兰想借此舞，感谢一下四殿下对画兰的知遇之恩。”她妆容美艳，穿着一袭红纱裙，纤细曼妙的身段，在刺骨的夜风中，楚楚动人。
姜云姝靠在椅背上，抱着手肘打量起她，为了向众人公布东楼懿是她的靠山，她还真是用心良苦。
显然这事东楼懿也不知情，他挑了挑眉头，表面虽然承了白画兰的好意，面含微笑，眸底却藏了一抹轻鄙。
这个女人果然差点火候，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了。
既然有美人献舞，姜云姝自然要好好欣赏了，于是怡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，又给太子满上一杯，一边吃着点心，一边认真地品起了舞蹈。
“殿下，白画兰的舞蹈乃青州一绝，以前总是无缘得见，今日一瞧，果然是惊艳四座，您觉得呢？”她凑到他耳畔，杏眸瞧着他。
温热如兰的气息，轻轻洒到耳畔，令他握着茶盏的食指轻微一颤。
“本宫对舞蹈不甚了解。”他语气极淡，至始至终也没正眼看一次舞台上的白画兰，纵然台下掌声四起，也丝毫引不起他半点兴趣。
她以为太子位高权重，必是在宫中见惯了这些，所以也没多想，咬了一口桃花酥，继续看向舞台。
此时随着鼓乐声的转急，白画兰开始挑战自我，一面旋转身姿，一面反弹琵琶，纤足轻盈，铃音缭绕，还真将众人带入了一种充满异域的意境中。
只是......
姜云姝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鬓发，眯着眼迎风看向北面方向，今夜的风好像有些大啊。
“啊——”一声尖叫忽然划破夜空。
众人望着舞台的瞳孔骤然一紧。
姜云姝闻声，转头一看，只见适才还跳得正欢的白画兰，现在却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，脸色苍白如鬼，断弦的琵琶摔落在脚边，一双美眸惶恐地盯着自己的身后，唇畔不停地发着抖。
装神弄鬼，她又在玩什么把戏？
人都是有感应的，被她这么一叫，众位师生都觉得后背有些发凉，摸了摸胳膊，不约而同地朝周围看去，只见月黑风高的夜色里，除了随风飘摇的树影，什么也没有。
“白同学，你没事吧？”顾风岩连忙站起身问道，话语里透着关心，但他眉头紧锁，显然对白画兰的失态很不满。
今夜两位皇子都在，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才好。
惊魂未定的白画兰，如同置身在另一个世界，被他这么一唤，忽然惊了一跳，接着用手死死指向姜云姝，“鬼，馆主，有鬼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