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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经常处在一块,吃吃喝喝,踏青逛街,可谓形影不离,早就培养出了感情,而姜云爱从前又是个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,除了姐姐姜云姝,又同白府小姐不对付,一个闺中密友都没有,所以她已经把蔚青瑶看成了最亲密的好友。
得知她要走,而且是明天就要走,哪里忍得住,抱着蔚青瑶就哭了起来,可把蔚青瑶和姜云姝吓坏了,赶紧手忙脚乱地宽慰起来,就连隔壁的郭莲、黎春和孟静都惊动了。
匆匆忙忙赶过来,看到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,得知真相以后,全都笑了起来。
看到大家笑,姜云爱哭着哭着,也跟着笑了起来,但一想起分别的事,又伤伤心心地哭,又哭又笑,反倒惹得大家哭笑不得。
翌日。
大家一起送别蔚青瑶一家人。
时值盛夏,清晨的阳光璀璨却不耀眼,透过树叶洒落在医馆的牌坊上,凉风拂过,树影斑驳。
牌坊附近的亭子里,姜云姝和蔚青瑶单独站在栏杆前,眺望着远处的风景,神色宁静。
“蔚姐姐对我的恩情,我全都铭记在心,待我日后做完手里的事,必定携重礼酬谢。”姜云姝语气郑重。
这些日子蔚青瑶倾囊相授,姜云姝受益良多,不但开阔了眼界,更是从她那儿学到了在这个世上,闻所未闻的医学理论。
“知己难寻,你我堪比姐妹,何须言谢?何况医者仁心。医圣张仲景曾云:‘进则救世,退则救民;不能为良相,亦当为良医。’”蔚青瑶看着她,美眸坦荡荡,“你若真想谢我,就带着太子一起造福颐国的百姓,也算是替我做好事了。”
姜云姝一怔,喃喃自语地重复:“不能良相,亦当为良医......”
“他的《大医精诚篇》说过,安神定志,无欲无求,先发大慈恻隐之心,誓愿普救含灵之苦。云姝妹妹,我相信待你学成以后,一定可以继承你祖父的衣钵,成为颐国新一代鬼医。”蔚青瑶语重心长道,眼里寄托了对她的希望。
一语惊醒梦中人,姜云姝这才明白,当初她的透视眼为何失灵,不就是她因为前世的仇恨而变得冷漠无情,见死不救,不配为人医吗?
一直以来,她都是带着目的看病救人,从来不是心甘情愿的,而今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前世是前世,今生是今生,她既然选择了一条强者之路,那么除了复仇,是不是应该凭借自己的一身本事,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?
“蔚姐姐所言极是,云姝受教了。”她合手行了一礼,蔚青瑶已经算是她的半个师傅,于情于理,这个礼她都受得起。
然而蔚青瑶毫无私心,连忙将她扶起,然后与之抱在一起,眼眶微红,面上却笑着道:“珍重。”
“珍重。”她扬唇一笑。
最终,蔚青瑶一家三口,还是离开了五毒山,离开了颐国。
姜云姝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林间,双手抱住东楼池月的胳膊,轻轻叹息了一声。
那个提倡人人平等,一夫一妻制的姑娘,从今往后,她也可以活得像她一样精彩。
春去秋来,天气转凉以后,新一届的学子入了馆。
他们朝气蓬勃,就像当初姜云姝和郭莲他们一样,对天下医馆充满了好奇和敬畏。
有了神医和蔚青瑶传授的医术,姜云姝如虎添翼,加之她极富天赋,本就打算提前离开天下医馆,所以先众人一步学完了课程。
眼看年末将至,她也做好了提前结业的准备,然而平静了大半年的医馆,终究还是出事了。
浮曲院。
年底考核结束第二天,姜云姝和郭莲她们各自在屋里收拾行李,只等明日成绩下来以后,她们便准备回家,过完年,就要上京进入太医院了。
按照比试结果,她们本该春季就要上京,因为姜云姝的关系,这才一起留在医馆多学了一阵子,所以除了姜云姝,她们也在努力学完功课。
眼看都快离开医馆了,却没有想到顾风岩的身份,不知被谁揭穿,一大批朝廷的人涌入医馆,将顾风岩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。
姜云姝只觉诧异,顾风岩的身份,她确实透露给了东楼池月,但考虑到她们需要进入太医院,倘若揭穿顾风岩是假冒的,那她们必然受累,所以东楼池月决定在她们在太医院稳定以后,再处理此人。
既然不是东楼池月,那又会是谁?
不过总归与她无关,就算头疼,也该是东楼懿头疼才对。
可是不知为何,她却有一抹隐隐的不安感,难道得知她这股势力要进京,京城那边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?
思及此,她便朝收拾行李的妹妹说道:“云爱,你去外面看看风声,若有异常,马上回来告诉我。”
“好。”姜云爱放下手里折叠的衣裙,立刻出了浮曲院。
就在姜云爱离开不久,姜云姝回头,看到站在身后的东楼懿,吓得后背一凉,“你......你怎么在这儿?”
只见东楼懿一脸黑沉,狭长阴鸷的双眼充满了杀气,一手便扼住了她的喉咙,紧紧逼视着她的眼,“姜云姝,你终究还是坏了本殿的好事,本殿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过你。”
“我,我怎么就坏了你的事?”她一张脸涨得微红,脑子里却拼命想着对策。
东楼懿闻言冷嗤一声,“在墓室中,你是如何向本殿承诺的?顾风岩是本殿培养多年的眼线,你却趁着离开医馆之际,和太子联手将之拔除,姜云姝,你还真是一个过河拆桥的贱人!”
说着,他猛地加大力道,满腔的愤怒,欲将她当场掐死。
“不.......不是我,我没有做。”姜云姝努力从喉咙挤出声音,心知云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对面的郭莲又听不到这边的动静,身体里的空气一点点耗尽,难道她真要这么憋屈地死在他手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