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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巫神婆婆。”莲音服了妖丹,牙齿咬着下唇,眼里露出狡黠的光,有些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巫神问道,“巫神婆婆,你可认识我的两位师父?”
“你的两位师父是无涯和有路吧?何止是认识啊。”巫神说着,竟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他们两个几十年前偶然间发现我修为其实并不高,过我占卜村入大荒山如入无人之境,将我占卜村一众弟子气的够呛,为此,没少欺瞒他们。”
原来如此,莲音心想,又问道,“婆婆怎么知道我的师父是他们两个?”
“呵呵,我猜想你的师父肯定来过大荒山,知道一些大荒山的底细,所以才会让你来。千百年来,来大荒山的人有不少,但都是一个一个的来,只有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的,要不然我又怎么会露了自己修为的短?你说你的两位师父,那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啊?”
莲音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,这时候她才想起来白杨,问道,“白杨呢?他怎么不在?”
“我让弟子带他去慧泉了,那处泉池及适合男子修炼,既是你的朋友,也该修为高些才好。”
“婆婆你真好。”莲音摇着巫神的胳膊,撒娇着说道。
巫神用手轻轻拍了拍莲音的手臂,说道,“你刚服了妖丹,先运化了吧,我去叫她们准备晚饭。”
莲音走出房门的时候发现春儿正在院子里站着,奇怪的是肩旁上竟然积了不少的落花,像是站了好久的样子,莲音正要同她讲话,正巧白杨从外面进来,春儿竟先说道,“姑娘想必该口渴了,刚好同白公子先在这院子里坐会儿,我这就让人奉茶来,只是不知姑娘爱喝什么茶?我们这里各种茶叶倒是都存了些。”
莲音正要说话,却被白杨抢先笑嘻嘻的答道,“谢谢春儿法师,阿音最爱喝白茶!”
春儿转身出了院子,没想到另有小巫女候在院外,只听见春儿低低的交代了几句,那小巫女便匆匆忙忙去了,春儿复又回进到院子里。
莲音便道,“歇了这半日,巫师大人若是有空,能不能领阿音在这院子里仔细逛逛?”
春儿欣然答道,“当然可以,姑娘请。”说着,便引着莲音在兰心小筑的院子里细细的逛起来,将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细细的讲给莲音听。
过了一会儿,先前奉命去煮茶的小女巫便领着几个人捧了茶具过来,春儿笑对着莲音说,“姑娘,我们去喝茶吧。”但是自己却始终走在莲音的后面,一刻也不曾往前。
莲音不过才轻啜了一口,春儿便关切的问道,“味道怎么样?浓了还是淡了?要是不合适,再重新沏一壶来。”要说巫神婆婆的态度莲音已经能够接受,那么春儿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让莲音有些费解,因为如果只是因为巫神的要求,春儿应该如之前一样,对自己客气而恭敬,可是她如今的态度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关切,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关切,并且更加恭敬。
“春儿姐姐。”莲音试探的叫她,“我觉得巫师大人亲切的很,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一样,我可以叫你姐姐吗?”
果然,春儿爽快的答道,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,春儿姐姐,这茶就像我自己沏的一样,可口的很,姐姐就别忙活这些了。不如姐姐跟我说点别的吧?”
“好啊,姑娘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这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,纤尘不染,在我之前,肯定是和巫神大人有着密切关系的人住的吧?我猜猜,是不是妖王啊?”
春儿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,她完全想不到莲音是如何猜到的,如果不是巫神一早吩咐过之前的事情不必瞒着莲音,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莲音,不过巫神早有吩咐,春儿便如是答道,“是的,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,春儿并未见过那位传说中风华绝代的妖王,姑娘又是如何猜到的?”
“因为所有我能想到的人中,只有那位妖王是和我和巫神婆婆都有关系的,因为清音的缘故。”莲音说着将清音拿给春儿看。
“这便是清音吗?据说当年妖王以一首笛音驭万妖,便是用清音吹出来的。”
“大概吧,但是我还不会用。”莲音不由想到妖王如此厉害的角色,怎么会丢了清音,又恰好让自己的师父捡到了呢?但是她知道这个问题问春儿是没有用的,于是就说道,“春儿姐姐,我看这屋子里,竟然有不少婴儿的玩具,难道这里还住过小孩子吗?”
春儿依旧如实答道,“是的,当年妖王在这里产下了一个婴儿,那些玩具都是妖王在这里养胎的时候给孩子准备的,但是那些玩具,那个孩子却从未能玩过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
“那得从人妖两族大战说起了,大战之时,妖王对战争起因存疑,所以并未竭力对付人类,因而被同族之人视为叛徒,封印在赤峰山下近千年,好不容易突破了封印来到这占卜村,肚子里的胎儿也开始再次孕育,却在生产的时候遭到了信任侍女的背叛,原来那个侍女早跟妖族的新任首领勾结在了一起,她知道妖王生产之后最是虚弱,所以在孩子呱呱坠地之时趁虚而入,一举将妖王打入了魔道,可怜妖王,担心自己压制不住体内的魔性,自此一直隐匿在大荒山里,可是没过多久,就被进入大荒山的一个叫着逍遥的驱魔人害得魂飞魄散了。师父当时正云游在人间,她因为未能保护好妖王而自责,去人间寻找传说中可以驱魔的神龙之血,没想到,却再次错过了保护她的时机。”
莲音猜到那个侍女就是巫神婆婆说的小艾,可是没想到害得妖王魂飞魄散的驱魔人竟是逍遥前辈!这么说起来,妖王的魔丹此刻就在自己体内!莲音内心震惊不已,琢磨着这事儿还得跟巫神婆婆说清楚,但是,眼下还是先问清楚别的,便又问春儿道,“那么,那个新出生的孩子呢?”
“那是个女孩,是大荒上神和妖王唯一的孩子,可是却一出生就遭到重大的打击,始终没有睁开过眼睛,师父穷尽占卜村和大荒山所有的能力,延续了她的几年生命,可是,师父说却始终是不生不死的状态……”
春儿说着说着,竟说不下去了,似乎是非常难过的样子。
莲音虽然有些意外妖王的孩子竟然是那位传说中的战神的,但是想一想,似乎也是情理之中,便问道,“那个孩子最后还是走了?”
“是的,所以这些玩具,她从未能放在手上把玩过。”
莲音打发春儿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,自己同白杨到房间里,莲音一件一件的将那些玩具放在手上仔细端详,努力想象着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,挺着大肚子一个一个准备这些小巧的玩意时的样子,可是,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。到最后,只是闷闷的对白杨说道,“你有没有觉得春儿法师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