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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,费家、张家和梁家果然齐齐递上拜帖,约元初九在飞鸿居商议合作之事。
元初九让人给宁玥送了信,这才坦然赴约。
飞鸿居中,费宜鸿、张津广和梁胤鸣早已恭候多时,见元初九到来,忙起身行礼。
待分宾主落座后,费宜鸿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听说姑娘是虔来盐坊的掌事,开始我等还不信一介女子能经营这么大一个盐坊,如今见了姑娘,才知这世间不乏奇女子,姑娘当真让我等刮目相看。”
元初九微微一笑道,“费家主谬赞了。”
费宜鸿笑着说道,“姑娘当得。只是,我等在昌城煮盐已经有上百年,对天烬甚至苍淼、山岚国煮盐的世族都略知一二,不知姑娘出自哪个世族?”
元初九淡然道,“我出自小门小户,家族名声不显,想必费家主也并未听过。”
“哦?”费宜鸿眉梢一挑,“姑娘出手如此阔绰,手段雷厉风行,怎么可能出自小门小户?不知家族以何营生为主?又在何地起家?”
元初九抿唇一笑,淡定自若地回道,“费家主,今日三位家主约我前来,是来谈合作之事,不是来盘究我的家底。不知三位家主准备如何与我虔来盐坊合作呢?”
费宜鸿尴尬一笑,“是,是,是费某逾越了。”
张津广笑着说道,“姑娘不要介意,费家主也是想了解下姑娘的背景,这样才能更好地与姑娘合作不是?”
元初九淡笑不语,不置可否。
梁胤鸣徐徐开口道,“姑娘如此强势地将手伸进昌城煮盐行当,确实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,不仅如此,虔来盐坊煮盐的手段与寻常方法不同,确实在短时间内,与不少酒楼签下议书。只是,我们四家毕竟在昌城煮盐上百年,与昌城其他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就算虔来盐坊纹银多,只怕有的事也不是纹银能解决的。”
元初九面上神色不变,缓缓撩起眼帘看向梁胤鸣道,“若非如此,梁家主觉得我又为何要坐在此处?我们虔来盐坊自然是希望能与众位家主合作,可与众位合作也不是虔来盐坊的唯一出路。”
元初九笑着说道,语气神态无一不带着强烈的自信,显然并未被梁胤鸣之前的话吓到。
费宜鸿、张津广以及梁胤鸣三人对看一眼,不由得想起蒙面女子的话,虔来盐坊真正的掌事曾发话,要在年节前让他们自愿交出煮盐权,如今看元初九的态度,只怕此事是真的。
三人眼底不由得划过一抹凝重与忧虑。
张津广眼底神色一闪,唇角一挑,露出一抹深沉的笑容,“我们今日请姑娘前来,自然是有意想与虔来盐坊联手。只是……”
元初九看了张津广一眼,微微一笑道,“只是什么?张家主不妨直言。”
张津广直直看向元初九道,“只是,我们毕竟是上百年的世族,对姑娘以及虔来盐坊的背景并不了解,我们又如何知晓虔来盐坊到底值不值得与我们合作?”
“张家主想要如何,不妨直言。”元初九不疾不徐地问道。
张津广呵呵一笑,“我们……想去虔来盐坊煮盐之所瞧瞧。”
元初九眼眸一眯,看向张津广的目光一凝,其他三人的目光也毫不避讳地看向元初九。
只见元初九面色不变,她略微沉吟片刻,便缓缓开口道,“为了表示我们虔来盐坊合作的诚意,我可以让三位家主到煮盐所里瞧瞧。”
三人心中一震,原本他们以为提出这样的条件,元初九就算会同意,也定要费一番周折,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。
“姑娘这是同意了?”费宜鸿疑惑地问道。
“嗯。”元初九轻声应道,若非小姐之前让绿芍传话,她自然不敢做这个主。
“姑娘可有什么附加条件?”张津广接口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话落,元初九已经站起身来,语气平静地说道,“三位家主不是想去看看吗?那我们这便去吧,三位家主请!”
费宜鸿、张津广和梁胤鸣三人再次对看一眼,眼底闪过一抹惊疑。可想起蒙面女子的计划,他们不再迟疑,忙陆续起身出了雅室。
元初九看了身侧的化妆成小厮的甲字号暗卫一眼,趁几位家主上马车之际,低声道,“赶紧禀报小姐知晓。”
“是。”那暗卫沉声应道,随即领命而去,另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代替了他,跟在元初九的身后,扶她上了马车。
煮盐所内,三位世族家主虽然平日也常去自己家族的煮盐所,可到了虔来盐坊的煮盐所,依旧觉得讶然。
里面的许多东西,竟然连他们都叫不上名字,弄不懂用处。原本蒙面女子说他们就算进了煮盐所也看不懂,他们还不服,对虔来盐坊存了轻视之心,如今倒是有些心服了。
那位玥小姐果然不是寻常闺秀。
三人走走停停,忽地,只见前方放着一个桶,几人走过去一瞧,不由得心中一动。其他东西他们不能确定,可这桶里装的东西他们却知道。
里面装的是卤水,是制盐的必备之物,也就是说,若是在这里面动手脚,虔来盐坊所有的盐都会有问题!
“姑娘这煮盐所,确实与我们世族的煮盐所有很大区别。”费宜鸿缓缓开口道。
“费家主过奖。”元初九低声说道。
“所谓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,费家主的话也是我心中所想。”张津广跟着说道,话落,已站在元初九的另一侧。
两人配合着与元初九说着话,梁胤鸣故意落在最后面,趁着众人都没注意的时候,飞快地从袖中掏出蒙面女子给的瓷瓶,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装卤水的桶中。
瓷瓶中的物事入水即化,无色无味,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做完这一切后,梁胤鸣才快步跟上,找了由头询问元初九煮盐之事,趁元初九不备,将蒙面女子给的瓷瓶放进了元初九腰间的荷包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