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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药童也非常好奇，他忍不住走到自家师父身旁，对着自家师父说道：“师父，这方子管用吗？”
老大夫皱着自己的眉头，那副纠结的表情感觉几乎要把自己的胡子给揪掉了，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：“老夫也不知道。”
方玉听到老大夫这般说道，一双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，她开口说道：“老先生可以试一试，现下边境正在打仗，清河镇肯定有不少被淘汰下来的病马，明日去试验一番自然就能证明这方子的效果了。”
明日再去检验房子，那今天晚上这位老大夫自然不可能让方玉自行寻找住处，所以方玉今天晚上算是有地方落脚了。
方玉此番打算，便是要找个地方落脚，老大夫这番迟疑自然是正中下怀，他摸着自己的胡子，对着一旁地小药童说道：“带着这位姑娘住下，明日再说。”
小药童闻言偷偷看了那方子一眼，然后带着方玉到了里间，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，小药童对着方玉说道：“这是病人留宿的地方，你今晚先在这里安置一晚，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。”
小药童说完之后便离开了。
方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，她饿了……但是很显然这两位没有管饭的意思。
晚间十分，方玉脱下草鞋，露出一双痛得僵直的脚丫子。她脱下衣服，跟个泥鳅一样滑入暖和的被子之中，家里的被子是一片干硬的麻布加上稻草和破棉絮，根本就不暖和……
而且最为可怕的是，那些稻草经常变成一坨……
方玉舒舒服服的躺在棉花做成的被子里，幸福地就要升上天了。
一夜好眠，只是方玉早上起来的时候，总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，她四处看了看，只有一扇窗户，她穿好衣服，把窗户打开，看到了一截衣衫。
感觉有些微妙……
她走出去，恰好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小药童，药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，小家伙有些不情愿地说道：“师父让我给你买的肉包子。”
在这个年代，肉是相当少见的食物，就算是衣食无忧地药家，也不可能无节制的吃肉，甚至早上吃一个肉包子这种事情，都是极为奢侈的。
方玉看着小家伙幽怨地眼睛，非常不客气地吃掉了两个包子。
方玉用完早餐之后，便跟着老大夫和小药童到了清河镇城外河西牧场，清河镇以西的河西牧场便是西北最大的牧场，只是现在因为痛西北鞑子的战争变得越发萧条。
偌大的河西牧场，草垛子堆成的低矮房屋外坐着一位身穿蓝色袍子的老人家，老人家眯着一双眼睛，瞥向了老大夫。这位老大夫似乎姓张，老人家瓮声瓮气地说道：“老张，我可没得病，你来这里看我干什么？”
张大夫走到老人家面前，他从怀中拿出来配好的药对着这位说道：“我今天是来试药的。”
老人家顿时一愣，他从角落拿出来一张用黄纸写出的文书，仔细在上面瞅了瞅。
“是有这么个说法，但是你是给人治病的，怎么能给马治病？”
“并非是我，而是有位小姑娘找我卖方子，说是专门治马瘟的。”
老人家应该是这里的管事小吏，旁日里这里都是荒无人烟，只有将士过来送病马的时候，方才会有些人气，剩下的时候便是这老吏照看着这些即将要病死的战马。
“专治马瘟？倒是有一封文书是督促边关各马场好好治疗病马，只是这些病马染得乃是从鞑子哪里传来的马瘟，十马九死，很难治愈。”
方玉对于这个药方也没有多大的信心，百科全书上也只是记载了该中成药的生理药学作用……都已经涵盖到化学分子式了，方玉肯定是看不懂的。
“这是小女家中祖传留下的方子，大人试一下吧，若是能为边关战事做一些贡献，那也是好的。”
老吏点了点头，他带着两人到了马场的官衙，说是官衙其实就是几间茅草屋，最为完好的那一间 存放着一整屋的马籍，有一位伛偻着身子的男子看守着，老吏对着男子说道：“何已，你选两匹病的最严重的马来试药。”
这名唤做何已的男子抬起头来，露出一张令人惊异地脸庞，虽然脸颊瘦的都凹陷下去了，但是依旧英俊的让方玉移不开眼睛。
老吏轻咳一声，方玉赶忙意识到自己的失礼。
“戊戌丙与丁，两匹汉西黑马。”
“何已，你带着这两位到灶房去煎药吧。”
何已点了点头，他将身上的长袍脱下，换上一身短打。他带着两人到了灶房，然后对着张大夫和方玉说道：“我还要去给那些马切草料，失陪了。”
方玉举起手对着这位何已说道：“何大哥，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那些病马吗？”
何已眉头皱起，但是还是点头同意了，方玉跟着这位到了前方足够容纳数百批马匹的马场，这里面大部分都是病弱或者是残疾的马匹，方玉走到其中一匹瘦的如同皮包骨头一般的马儿旁边，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马头。
马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，它在战场上的作用举足轻重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它也是战士。
“马革裹尸当自誓……”
何已拿过来一堆干草放在了病马的马厩里，那匹马病恹恹地始终不肯吃。
“姑娘懂诗词？”
“家父三年前从军，至今未归。”
何已俊逸的眉眼闪过一丝讶异，就在此时从马场外面进来一位差役，背上背着一个大箱子，上面写着驿字，想来便是古代的信差，这位差役拿出来一封信递给了何已，方玉本来只是随意扫了一眼，可是却看到了熟悉的字迹。
倒真是巧了，这封信便是方玉祖父让她送的。
何已幽深地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。
“姑娘认字？”
方玉赶忙摇了摇头，她开口说道：“自然是不认识的。”
此时张大夫的声音从从远处传来，方玉赶忙跑回去，何已将那封信放入怀中，他看着那匹病马，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