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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如峰气得差点将牙齿咬碎。
他怒视着陈枫，耳边全是催促他快点接受惩罚的嘲讽声。
足足过了几分钟。
沈如峰红着眼睛走到陈枫面前。
陈枫单手插兜，一脸气定神闲地看着他。
眼看着沈如峰弯曲膝盖就要跪下去，陈枫及时地打断道：“等等。”
沈如峰顿时有些期待的看向陈枫，还以为陈枫打算放过他了。
但是接下来陈枫的话就让他眸色一沉。
“你都没承认输，为什么要接受惩罚？”
言下之意，是要他先承认自己输了。
这比直接让沈如峰下跪还难堪。
再怎么说，沈如峰也是学校篮球队队长，他所带领的队伍代表学校拿过不少的奖。
而陈枫，一个之前谁都看不起的篮球菜鸡，现在居然轻松地把他打败了。
从此，让沈如峰还怎么在同学的面前抬起头来？
沈如峰沉默不语。
体育馆内的同学却都等不及了。
“快认输吧，哈哈哈！”
“没想到这学校居然还有人能在打篮球上让沈如峰认输，真是牛逼啊！”
“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。”
“我要拍下来发到网上！”
陈枫笑着看着沈如峰，静静地等待他开口。
其实他原本是给过沈如峰机会的，但是他一再挑衅自己，现在输了比赛，也就不能怪陈枫不给他面子了。
“我……”半晌，沈如峰开口道，“我输了。”
周成不满地叫道：“叫大声点啊，声音这么小，没吃饭？”
“你！”
沈如峰抬起头，怒视周成。
他扭过头看向陈枫，看到陈枫的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我输了。”他抬高音量重复道。
体育馆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吹口哨声和拍手的声音。
大部分同学的脸上都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。
“快跪下磕头吧！”
“我都等不及了！”
在一声声催促中，沈如峰眼睛一闭，心一横。
扑通！
双膝跪地，猛地跪倒在陈枫面前。
沈如峰低下头，整个人近乎匍匐在地。
观众席上顿时传来一片叫好的声音。
“磕头！”
“快点磕头啊！”
沈如峰的拳头重重地捶打在地。
一滴滴汗从他的额头滴落下来，落在他的脚边，积成一个小水坑。
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，如果地上有条裂缝的话，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逃跑了。
“快点啊，我们还等着去吃饭呢！”周成假装着急地催促道。
沈如峰蜷缩着的身体发出剧烈的震颤。
他的头不断地往下低，就在快要触碰到地面的时候，他像是下了狠心似的。
砰！
一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。
沈如峰的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地上。
但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疼痛，心里全是羞愤。
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，而他现在居然在给一个同年级的人下跪，这等耻辱，足以让他终身难忘！
而这耻辱还远远没有结束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。
紧接着，就像是下定决心豁出去了似的。
砰！
砰！
又是两记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。
沈如峰连着又给陈枫磕了两个头。
顿时，体育馆内的人都兴奋地尖叫起来。
简直比刚才陈枫投球的时候还要兴奋。
他们纷纷掏出手机，把这精彩的一幕拍了下来。
“哈哈哈，牛逼啊！”
“你看他的样子好像一条狗啊！”
“沈如峰以前可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，可是他现在就跟一只癞蛤蟆似的。”
“他怎么可以给人下跪啊，这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面混？”
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，说的可不就是现在的沈如峰？”
“是啊，他就是太自负了，得意忘形。”
众人议论纷纷，脸上都是一副兴奋的表情。
很少有人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。
磕完三个头，已经羞愧难当的沈如峰正准备站起身，周成叫道：“诶，磕完三个头之后还要把鞋舔干净，这规则也是之前你自己定的，沈如峰，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？”
咯噔。
沈如峰紧紧地攥起拳头，骨头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他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。
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，再想让收回肯定是不可能的了。
毕竟整个体育馆有几百个人刚才都听到了，就算他想假装忘记，整个高三年级部的人也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的。
“我记得。”
沈如峰咬牙切齿地说着，再次匍匐下身体。
因为这次是要去帮陈枫把鞋子舔干净，所以他需要尽量地压低上半身。
他这幅卑微的模样，又引来众人的一顿狂拍。
陈枫低头，打量了他一眼。
沈如峰看着两只黑球鞋，球鞋的边上沾满泥土。
远远地看着还不觉得有气味，但是一凑近，就能闻到一股明显的刺鼻的恶臭。
还没有舔上去，沈如峰就已经觉得胃里翻江倒海，忍不住要吐出来了。
“呕——”
一阵难耐的干呕。
沈如峰干呕完之后，闭上眼睛，将头凑到陈枫的球鞋边上。
他屏住呼吸，然后张开嘴，伸出舌头，对着脏兮兮的球鞋凑了上去。
这无疑是一个无比艰难的过程。
比让他给陈枫磕三个头还要艰难。
“他真的舔上去了！”
“我靠，我看着都觉得反胃！”
“这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沈如峰！”
“沈如峰还是转学吧，不然的话，我觉得他以后也没有办法继续在学校里混下去了。”
“换做是我，我觉得我都想跳楼了！”
“现在网上都有很多照片和视频了，你们想想，这要是被沈如峰的家人看到会怎么想？”
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沈如峰一边帮陈枫舔鞋，不时停下来呕吐。
他的脸色都变了，一会儿黑，一会儿又变成绿色。
眉头紧紧地皱起，脸上早已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。
“行了，你起来吧。”
陈枫淡淡地开口道。
沈如峰顿时在心里大松了一口气。
但是由于实在是在地上跪的太久了，他一时有点爬不起来。
只能弯曲着膝盖，保持着身体蜷缩的模样缩在地上。
体育馆内的同学见好戏已经结束，纷纷站起身离场。
毕竟，现在也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。
不少人故意从篮球场上绕过去，从沈如峰的身边经过，嘴里满是兴奋的议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