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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立依稀从记忆中分辨着母亲当年离开九幽之地的缘由，却只能记起母亲与殿主的不欢而散，以及母亲带着他出走后，被同族伤害的场景。
但是鉴于殿主前面的解释，他也很难去相信殿主会追杀他的母亲。
秦立默默地等着殿主继续将故事讲下去。
“婉儿认为我徒弟犯下罪孽这件事，她也难辞其咎，因此不肯接任殿主之位，甚至再也不愿放出混沌之火。我原先想着，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，也许过个三年五载，婉儿就会想通……”
然而有时候，时间的力量是苍白的，日子数得越多，婉儿就越觉得不安，偏偏大家都逼着她去接受殿主之位。
“但是婉儿没有错，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九幽一族真正面对的是什么。”
窥伺天机，违逆天道，喘息了数千年，九幽一族的后代早就在流逝的时光中，慢慢忘记了最初的使命。
如果只是单纯为了活着，他们当初又何必躲在这地底之下呢？
然而真相，要等婉儿成了新的殿主之后，才能得以知晓。
“我不止一次想着要不就将真相就这么告诉给婉儿算了，我想，为了九幽一族的未来，她必然是愿意的。只是还没等到我下定决心，她就在生下墨墨后，偷偷离开了九幽之地。”
“因为长老们曾经定下过规矩，你们不能离开这里。”白羽大概明白了秦立母亲的想法，“九幽的罪人是当不了殿主的。她不愿意当殿主，所以最后出此下策。”
“那后来呢？”秦立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，语气焦急了几分，“为什么我会有关于你们的记忆，难道我母亲后来又回来了？”
殿主点头，渐渐地面露颓然，“婉儿离开后，长老们终于歇了心思，彻底放弃了她。”
“又过了四年，我准备挑选新的徒弟，然而命运却给予了我族新的重击……我们体内的混沌之火，在渐渐地消失……到了这一辈，便一点火光都燃不起来了。”
白桦长老与叶色长老当年想要强行激发混沌之火的天赋，结果遭到了反噬，内伤久久不愈。
墓室再次陷入了寂静，白羽心底也生出了一丝惋惜。
“这是天道的惩罚。”
殿主平复了一下心绪，“我寿命将近，却无人得以胜任殿主之位，于是我使用了禁术，并将这些实情告知了长老们，最后决定让长老们去寻找婉儿的下落。长老们再三权衡，最后认可了我的决定。”
“婉儿离开了九幽之地后，便装作成人族的修者，走过了许多的风景，也结识了不少的朋友，甚至还爱上了一个人族男子，生下了你。”
秦立心头一动，“我的记忆里，没有父亲。”
“你的父亲是谁，长什么模样，是生是死，就连我也不知。在长老找到婉儿的时候，她的身边就只带着你，她始终没有透露关于你父亲的任何讯息，我们只知道你是人族与九幽族的混种。”
“所以你们对我的存在感到不耻，恨不得杀之而后快？”秦立冷冷地勾起唇角，“我当时虽然年幼，却还记得你们将我母亲哄骗回来了之后，却要我母亲舍弃掉我这个杂种。”
“只是我却不懂，为何现在你们又尊称我为少主？难道就是因为我身上的混沌灵脉和混沌之火？”
殿主闭上了眼睛，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回答：“是的。”
在一旁默默吃瓜的白羽忍不住撇嘴，合着九幽一族各个都是自私鬼啊！
千万不要误会，对于白羽来说，自私鬼也包括秦立他妈。
白羽听故事听得可认真了，秦立他妈在九幽之地有一个老公，在地面上还有一个老公，放在现代，这可是犯了重婚罪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