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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主闻言也正经肃目了起来，“所以这么多年来，我始终都没有想过婉儿会死。”
九幽的混沌之火，溯源于九重天的混沌之海，按理来说非神族之族难以抵御。
只是九幽一族继抛弃神格以来，灵力修为都低微了数倍，若是境界低微于婉儿者，自然能用混沌之火一击杀之，不会留下半点痕迹；
但若是婉儿遇上大能尊者，倒也有使劲浑身解数也逃脱不得的可能性。
只是这样一来，混沌之火等于是重现天日，必将会在三荒九洲、乃至于传闻中的缥缈仙宫掀起轩然大波，无论婉儿最后是生是死，九幽一族存活于世的秘密都会随之揭露。
“但是直到少主出现之前，我族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。”甚至连婉儿的死讯与秦立的下落都不曾知晓。
秦立眼角微红，面色染上了一层哀伤，抿唇道：“母亲死的时候，我还小，只能模糊记得那个魔修想要强行侮辱我母亲，母亲护着我竭力反抗，然后……”
就这样被魔修给杀掉了？
秦立的记忆到了这里开始变得断断续续，似是看见了母亲身上的温热鲜血和脸上的解脱之色，似是听到了母亲对自己说了很多句对不起，最后只记得母亲伸出双手，抱着自己施了个复杂的咒术。
然后秦立便陷入了沉眠，等到醒来之后，日月已悄然轮回了数十载，秦立失去了三岁之前的全部记忆，成了泽森大荒的无名孤儿，在快要饿死之际，被秦家收留。
那么，当时杀死母亲的魔修又去了那里？
这段记忆莫名变得虚假而荒谬，秦立捂着额头，却怎么也想不起那魔修的面容。
“难道我的记忆被谁给篡改了？还是说，这也许只是我的一段噩梦，是我的臆想，而我其实早就将我的母亲给遗忘了？”
白羽反应极快地上前两步，将双手覆在秦立的手背上，轻声安慰道：“也许你的记忆是出了什么问题，但是我们还有机会去找到真相，现在先冷静下来。”
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墓室，死者为大，白羽恨不得直接掰过秦立的脑袋吧唧两口，亲亲抱抱举高高可比温言细语有安慰多了。
不过看着秦立那张苍白又难过的脸，白羽还是轻轻吻上了秦立的额头，用薄唇来传达自己满腔的怜惜。
秦立慢慢稳住了心神，垂首看着白羽，却是向殿主问道：“这便是我想要的真相吗？”
殿主轻叹，“这只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真相了。”
“两年前，少主你在阴差阳错之下觉醒了混沌灵脉，拥有了混沌之火，于是虐杀了秦家。就从那个时候开始，少主你就被人给盯上了。”
“我隐藏得很深。”秦立肯定地解释道。
主要是因为秦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灵脉到底是什么，他只能谨慎地独自修炼。
殿主却说：“只要他们的心里有了一星半点的怀疑与猜测，那么这小小的怀疑，就会逐渐滋生蔓延，直到在心上彻底生根。”
“就算不是他们所想之物，也未必不会是令人觊觎之物，更何况少主你在之前，只是个孤立无援的少年。”
秦立抬眸，“我听你话里有话。”
“让我们想的简单些，”殿主掏出一支腰牌，“你想要的真相太深，九幽一族可以助你，只要你答应成为我族新的殿主。”
“不要考虑得太久，我活不过几日了。”
秦立并没有考虑多久，他望了望墓室里的棺柩，缓缓问道：“万一最后失败了呢？”
无论是他的目的，还是九幽一族的重任，都仿佛是漫漫无际的追逐。
殿主却放松了神情，轻笑道：“无论成败，只求心安。”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秦立转身与白羽相对，长高了的少年如今要低头才能平视眼前的心爱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