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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。</P>
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，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，一间名为“风雨楼”的酒楼附近却出了别样的热闹。</P>
“掌柜的，你就收下这丫头吧。这丫头可懂事了，能干活，炒得一手好菜。”</P>
风雨楼的侧门，掌柜的在这儿清点着供货商运来的食材，却没想被一个消瘦的老汉缠住，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跪倒在面前。</P>
“唉，这这这！这位老丈，你就放过我吧，我这儿酒楼做的也是小本生意，不缺人，不缺人，你找别家去吧。”</P>
周掌柜满脸苦涩，想要离开，奈何被老汉一把抱住了右腿，始终挣脱不得。</P>
很快就有不少路人指指点点，就爱看这样的热闹。</P>
这大早上的准备开业呢，咋又碰到这种事情？周掌柜那张胖脸上不由急得满头大汗，只听大汉不依不饶道。</P>
“掌柜的，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您周大善人的名字，丫头跟着你干活，就是苦点累点老汉我也愿意啊。您就行行好，收下她吧，不然我只能把她卖进妓院去。”</P>
说着，老汉的眼泪涔涔地往下流，那秀气的小姑娘也跪在那里磕头，泪眼朦胧。</P>
围观众人看姑娘可怜不由动了恻隐之心，不少人附和开口请掌柜收下女孩，显然周掌柜的财力和名声在这地界确实不错。</P>
周掌柜原本是急得一头汗的，但听众人的附和声，他像放弃了般，张开五根手指对老汉沉声道。</P>
“别家卖身一般都是十两银子往上，但我这儿已经收了不少人了，实在不想收。我最多出五两银子，你若是同意，你这丫头就留在我这儿打杂干活，若不同意就快些离去。”</P>
那老汉听了先是迟疑了一瞬，但想到错过了这里只能把女儿卖进烟花之地，于是很快就决定下来，磕头相谢道。</P>
“多谢掌柜！多谢掌柜！莲儿以后就跟着老爷了。”</P>
“多谢老爷！”</P>
那名叫“莲儿”的小丫头也忙跟着磕头。</P>
除了楚国禁奴，秦、魏两国中卖身为奴还是很常见的，这老汉虽然迫于生计卖了女儿，但没把女儿高价卖进妓院去也算是不多的良心了。</P>
掌柜让伙计拿出纸笔，双方签字画押、交付银子就算结了。众人见没啥热闹也就散了，只有五名任侠模样的人留在附近。</P>
为首的是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，只见她身着白色衬衣，外面穿着一件黑色衣裳，手里拿着一把像尺子模样的长剑，惹眼异常，竟然是墨家巨子娉婷。</P>
周掌柜能把风雨楼做成长安最大的酒楼，自然是极有眼力劲的，连忙迎上去道。</P>
“各位大侠，本店有上好的牛肉、十年的女儿红，几位可要尝一尝？”</P>
“掌柜的，你这可有一百年的女儿红、小牛犊做的牛排？”</P>
女子的声音如百鸟轻鸣、空谷回响。</P>
周掌柜咽了咽口水，笑脸相迎道。</P>
“女侠说笑了，那百年陈酿多是夸夸其谈罢了，我这儿的十年女儿红已经是长安城里最好的了。小牛犊做的牛排倒是有，几位进来尝尝？”</P>
娉婷笑道。</P>
“那好，三楼雅间、两份牛排，一人一壶女儿红。”</P>
“好咧！客官里面请。小二，带几位客官去三楼雅间。”</P>
掌柜连忙让人带娉婷等人上楼，自己则慢悠悠打发走了老汉，去安排好了那个叫“莲儿”的女孩住下。然后，掌柜进了厨房帮忙，才带着几碟小菜上了三楼雅间。</P>
房间里，包括娉婷在内的五人正坐着喝酒，桌上那两份厚切牛排却还没人动筷。掌柜的将雅间的门仔细关好，才转身将食盒的几碟小菜放到桌上，客气地开口道。</P>
“没想到这次来竟是墨家几位游侠，在下周喆，正是长安城罗网据点的负责人，几位叫我‘周掌柜’即可。”</P>
“呵，周掌柜在这洛阳城倒是混得风生水起，眼下秦国时局困难，我们一路上还见到过饿死的百姓，没相到周掌柜这儿还能吃上牛肉。”</P>
娉婷身旁一人抢先开口，赫然正是徐庶，言语中颇有几分责难之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