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二(098):均不思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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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了,别装了,告诉我,你到底是茅泳,还是卜彤?”吴晁晖强忍住笑问道。
    “你在说什么?!”对方好不容易咳止呛停,眯缝着让烟熏了的眼睛一脸疑惑。
    “嘿嘿,你就没想到这个吸烟动作会暴露你的身份吗?”吴晁晖自有把握,不无嘲讽地反诘。
    “吸烟?我这又碍你什么事了?”
    “你可知道,烟草是什么时候才传入中华大地的?”
    “哪还有什么时候?至少比现在早呗,不然我怎么会吸烟呢?”
    “差矣,烟草最早传入华夏,还得往后至少一千年……”
    “往后一千年?”
    “不错,那是明朝中叶,明朝中叶……反正是万历皇帝登基之前……”
    “你说的正是这纸烟?”
    “好了,单轮成品纸卷香烟,还要晚些,烟草是明朝,纸烟已经是清末,都是一千多年之后的人才知道的事。你就不用再假装了,别人哄得过去,别忘了在下是横跨百科的环境专家,不敢说门门精通,却也是个万宝全书……”
    “哪你是?!”
    “本人夏峦瀑是也,如假包换……”真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,吴晁晖不免得意,冷笑连声。“告诉我,你究竟是茅泳,还是卜彤?”
    “我真是一点也听不懂你的话……”那邵德生又是讪笑,冷冷地望着对方。
    “其实你刚才就认出我来了不是,那只扳指?”吴晁晖想抬手,再举起右手拇指,可是没有办到。一则她连手腕也被绑住了,二来点了穴也使不出劲来。
    “本来你一箭射中了几百米外肖宝卷的腿,我就不该托大,可你用那只红色扳指欺骗了我,所以我在跟你比箭的时候,就放松了警惕,吃了你的亏。现在想来,你第一支箭确实是个骗招,但是第二支箭没有扳指的加力绝不可能这么神速,不但无声无息,而且准确无比,仅仅擦着我的脖项而过,却轻而易举扫中了我的颈动脉窦,瞬间过敏晕厥,那种准头,那种力道……”
    邵德生还是不接口,始终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,似乎很愿意倾听。
    “请你告诉我,这到底是为什么?”
    仍是无答,吴晁晖瞪了片刻,又说:“本来你们两个失联,大家都很着急,我想你们也应该着急,毕竟我们六个人,六只扳指,少了任何一个人,少了任何一只扳指,谁也回不去。可当我主动亮出扳指,你却是无动于衷……”
    吴晁晖说到这里愈发激动,她缓了一口气才接着说:“你本该是惊喜若狂才对啊!如此不合常理,我想你总该有原因的吧?该不是在穿越的路上你已经失去了本我?”
    始终不见对方的反应,俄而又愤愤地说:“你难道真的一点也听不懂我的话吗?”
    说到这里,吴晁晖再也忍不住了,咽声渐起。本来她的本尊听到对方的主公——肯定就是肖衍的字画箭筒里插着自己妹妹的肖像,心里就不免有点纠结。没被夏峦瀑附体之前,似与肖衍一见钟情,芳心暗许。遽然听说人家现在心仪妹妹,肖像不离案头——不然一个卫士又何以得知?能不沮丧?
    本来这点心绪自有夏峦瀑控制,也不见显,可他本身见到对方极似自己的失联同伴,却又不肯承认,毫无归队之心,由此自己早日返程的意愿终究不能实现,心中不免悲愤。加之想到自己的儿子近况未卜,自然哀伤失控。
    “其实,你不该来的……”对方终于开腔了,先自长叹了一口气。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    “除了你,其余的五个人都有一个不回家的理由……”
    “你再说一遍,他们……不不……你们?真的都不想回家?”
    “不错,至少我所了解的应该是这样……”
    邵德生停声,他知道夏峦瀑家中不幸,现在自己所讲的对他来说不啻是一个噩耗。如此雪上加霜,应该给人留一点时间,怕只怕人家一下子会垮掉。
    对于夏峦瀑来说,这打击确实不小。虽然早先不无怀疑,但是从第三者口中如此明确地得到证实,其冲击,其震撼,自是不同,这就是猜疑与真相的区别。
    好在此时此刻他的存在只是一团魂魄,寄生在吴晁晖的躯壳之内,身心反应已经不会像一个完整的人一样剧烈爆发,尤其职掌情绪的植物神经系统,它似乎更偏向于准确无误地反映原始本尊——也就是吴晁晖的情绪变化。
    故而邵德生所等到的只是对方的沉默,并没有预期的那种歇斯底里大发作。
    哑场了一会儿,吴晁晖方才幽幽地问:“这下你该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?”
    “哪你希望我是谁?”邵德生拨弄了一下篝火,似乎不想让其间的气氛太压抑。
    “不知是股神,还是泰迪?”
    在后世的实验团队里,就数茅泳活跃,喜欢给人起绰号,连自己也起了一个。他的长相有点欠,又是个单身狗,总喜欢围着女同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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