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四(013):赵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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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肖正德为赵瑾和琪儿准备了一个婚礼,比当初小乐出嫁还热闹,尤其加邀了不少矬人,不光源水几个矬人首脑都到了,就连各窝棚的头目也都邀请了,另外源水也带了不少自己的亲信,场面都赶上当初他们为云心接风了。
    只是这场面不再是源水做主,而由肖正德亲自主持了。
    源水自然也不会跟他争,他和肖正德的本意都差不多,只是角度多少有点不同。一个想让自己的部族见识一下中土的仪礼,他一直觉得中土人能办到的此间也能办到,只要他的族人看懂就行。而肖正德在炫耀中土仪礼的奢华同时,也正想借此强调一下自己的身份,免得矬人们分不清谁主谁副。
    矬人们向来只认实力,原来算是对小乐敬畏有加,现在却又只偏向赵瑾,已经将他视若神明。殊不知诸葛孔明纵然能干,他也只能做到蜀国的丞相。
    婚礼搁在寨内的一块空地上,还是条桌围圈,而不是照中土的习惯团团而坐。只是菜肴不照矬人的那套来,反正肖正德带着厨师,此外那些船工船婆不用出海,也就都当了下人,全由关老大领着,赵路还跑腿,内外传话。
    琪儿虽然因为年纪小,还没受过册封,但照着肖正则在南国大嘉的荫袭算,只要乃父的爵秩不会再升,当郡主是无望,但是一个县主的名分也是没得跑了,所以只能当个正室。赵瑾虽然心里觉得多少有一点委屈了小乐,但也不敢太违规矩。所以整个仪式也比小乐那回繁复了些,看得矬人挢舌不下。
    无非也就中土的一套繁文缛节,合着肖正德的意思,只要想得到的一样不拉,而且让黄暹当司仪,一切照着板眼,不要嫌烦,不怕啰嗦,不说也罢。
    席间,茅泳让赵瑾找个由头,把话引到扳指上,然后取下来,让那些金兰兄弟传看,就连坐在主席上的源水他们也没漏过。表面上看,好像只是大家在把玩一件稀罕,实际上彼此都心知肚明,尤其夏洪,攥在手里都不肯放了。
    夏洪也学赵瑾的样,试着把扳指套到自己的大拇指上。那茅泳等的就是这一刻,暗中把扳指一收,牢牢地箍住。夏洪一见自动收紧,只觉得妖异,慌忙用手去拽,于是就发动了。又没人教过他这扳指的用法,自然是糗态百出。
    他本想把扳指扯下来,双足不由自主地抵住地面,正用全力,却没想到整个人看似无来由地突然弹向天上,还把身前的条桌也带翻了,碗筷盆盏满天飞,菜汁汤水一地撒,不说多埋汰了,就连早有防备的赵瑾也来不及躲。
    到得半空,那般惊慌更不用说了,手一撒把,升力立撤,夏洪立刻从高逾几丈的半空中一头扑下,惊叫连声,手脚乱舞,一个倒栽葱,好在半拉身子先着地。要不是有点马上功夫垫底,只怕都活不成了,就这也已背了气。
    这一切都发生在倏忽间,等到大家反映过来,夏洪也唉呀一声,活了过来。茅泳早有设计,已把扳指松了,夏洪一醒过神来,忙不迭把它丢到地上。
    夏洪那神情,仿佛那扳指是一毒蝎,刚刚被蛰了一大口。
    “有鬼!”
    赵瑾已然明白了那个魂魄的意思,竟是如此略施薄惩,好让别人死了觊觎之心。既然这样,他也不好多说了,径直过去,捡起扳指,然后去扶夏洪。
    夏洪依然余悸未定,哪敢让赵瑾碰?一个劲儿往旁边躲:“我服了还不成?”
    “其实二哥您是没掌握它的方法,您可以这样,管升,这样一弄,管降……”看到人家都快哭了,赵瑾实在有点不忍,就把扳指用法一一演示出来。
    演了两遍,赵瑾看夏洪还是不信,便索性自己表演起来。只见他一会儿摁住扳指,轻轻一纵便到空中,而且比刚才夏洪跃得还高,然后手指稍微一松,便又缓缓落地,整个过程就像一只海燕飞掠一样轻盈飘逸,好不从容。
    回到地面,那扳指又恰巧松了,赵瑾便取下,要让夏洪再试,人家却再也不敢接了。
    “我的……”源水突然叫了一声,比划一下,原来他也来了兴趣,想试试。
    赵瑾只想不让大家误会自己,当然谁试都愿意。等人走到场子里,便又把用法要领通过安浦的翻译讲了不少,就源水频频点头表示理解,还在不停解说。
    最后他给源水套上扳指,不料源水的结局并不比夏洪好到哪里去。只是刚才夏洪的狼狈样,源水记忆犹新,所以倍儿警惕,才不至于出糗出得更大。纵是这样,也摔了一个灰头土脸,动作太过急促,还在条桌上磕破了脸。
    左眼角似乎拉到了耳洞里,血肉模糊,赵瑾看着都有点晕,心里吓得噗通噗通直跳,但怕人家恼怒,好在源水虽然不免悻悻,却依然还能冲着赵瑾笑笑。
    赵瑾好不尴尬,同时意识到了一点,立刻取回扳指,套到手上,并在脑子里质问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你既然不愿意别人碰,为什么不早点说明白?”
    “我想你应该清楚,如果能随随便便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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