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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其次,当然要立刻让他远离这个环境,使他再也不能接触到毒品。
“也许,我们该去找找小乐了……”
茅泳暗暗叨念,但愿现在小乐对人的吸引力还是一如既往。若是估计没错,鼓动赵瑾立马离开亶洲这鬼地方,肖正德乃至源水可能还不敢直接阻拦。
一招错,满盘输,要想挽回,还得从赵瑾戒毒重新开始。这走得成走不成,当然取决于赵瑾对于毒品的依赖程度,趁着现在那种依赖还没变得不可摆脱,必须先行离开,否则,即便没人阻拦,赵瑾恐怕自己也会不想走了。
“你说我们得赶快走?!”
赵瑾当然感到惊讶,当初他一心要找小乐,反倒是人百般劝阻,又是大义,又是私仇,这会儿居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,莫非眼下的情势已然十分严重?
“不错,即便在后世,戒毒的最好办法也只是切断毒品来源,否则根本戒不了……”
“那您的排位大战?”其实赵瑾自己内心里也并不稀罕亶洲的排位大战,至多也只是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而已,现在提及,也就是脑子多一点转弯时间。
“你知道不知道?对我来说,最重要的莫过于你……”茅泳还真是着急了,古人的随遇而安,简直比毒品还可怕,其实那也是一种毒瘾,好让人坦然接受失败。这可是他花了十几年功夫为自己精心打造的半宿主,且不说还有某种特殊关系,最重要的莫过于生命的延续,自然不能由着赵瑾的性子来。
“我?!”赵瑾焉能不明白?虽然无从证明,但已毋容置疑,此人至少算个亚父。如果把云心跟他看成同一个人,那么可以说他们还有血缘关系。这种感情很复杂,只是赵瑾自己也不愿坦承,但在关键时候却也不能毫不顾及。
“你必须戒毒,你不能受人控制,这才是最重要的……”茅泳几乎吼着说,赵瑾还是第一次感到他这么愤怒:“你必须自由自在,永远健康地活着……”
其实赵瑾何尝不想尽快找到小乐?他愈是与琪儿鱼水交融,愈是觉得亏欠人家。几番惫懒之际,他都会默默地想到,想到厮守在一起的那一些日子。
小乐有一个习惯,总喜欢捉住他的一只手,然后老好捏他的手心,传达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意会的东西。现在只要一想到小乐,他的手心就会痒。
“好吧!”
赵瑾没有理由不妥协,有谁甘愿受人控制?再说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就跟胞兄无异,再放任下去,就怕到时候悔之晚矣,就想懊恼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
只在商量走法的时候,他和脑子里的这一位又产生了分歧。赵瑾想把原来跟着自己的人都带走,赵路,还有原本跟随小乐的四位太监和四位宫女,加上方老大一干船工船婆,茅泳这没任何异议。但是他想连琪儿和两个陪嫁丫鬟也带上,茅泳就不乐意了。茅泳担心,只怕这琪儿不能对赵瑾全然忠心。
当然现在也无从查考了,那卡哇伊就在与琪儿同枕合衾之前喝的,而且连着就没断供过,难道琪儿她们真的一点也不知情?仅仅只是被人利用而已?
既然肖氏兄弟对赵瑾图谋不轨,甚至不惜动用阴谋诡计,那么这种金兰盟契不要也罢,茅泳的意思就该彻底斩断与他们的联系。赵瑾自又不乐意了,一则这卡哇伊明显产于亶洲当地,源水的排位大战也更需要赵瑾的助力,故而他的嫌疑最大,也许他的金兰兄弟们还都蒙在鼓里也未尝不可能,再则琪儿已是自己的妻子,哪有始乱终弃之理?况且她也已保证心向自己。
茅泳惟怕赵瑾犟脾气上来,好不容易说动了,却又不肯走了,哪岂不更糟?再说琪儿一旦跟着赵瑾走,好歹也算远离罪薮,再要居心叵测不也打了折扣?
接下来,正如茅泳所预估的那样,源水他们乃至肖氏兄弟都没法太过阻拦,虽然说了不少惋惜的话,但是赵瑾终究答应他们一定会在冬季排位大战之前赶回,所以也就是一个好说好散的结果,几乎没有悬念,就顺利出行。
茅泳心想,一准是人家对自己的手段信心满满,才这样欲擒故纵,没有横加阻拦。不由得暗暗下决心,一定要用好这次分离,把赵瑾从卡哇伊中救出来。
刚离亶洲的几天,对赵瑾来说还真不是好熬的日子。茅泳给他规定了约法三章:
第一条,再也不能去碰卡哇伊。不过既然离开了亶洲,这卡哇伊他就想碰也不好找了。
第二条,暂时不能近女色,赵瑾自己把自己单独关一个舱,只让赵路一个人伺候自己。茅泳的知识储备里女色跟毒品最容易相互影响,所以不能再让它们一块儿恶性循环。也不管琪儿有多委屈,也只能关在另外的舱里面。
第三条,不管接下来的日子有多么难过,赵瑾都不能寻短见。开始赵瑾对这条还有点不以为然,自诩是个豁达大度的人,即便有朝一日真的堕落到他胞兄的程度而不能自拔,无非也是多上几声叹息,慨然受死应该不难吧?
船开没有两个时辰,赵瑾就遇到了考验。本来断了卡哇伊,也就见些人很病弱的表现,譬如心慌心悸,冷汗虚汗,恶心干呕,四肢抽搐,诸如此类,他早已想好了对策,权当养病了,早早躺在铺上,尽量不动,难受自会轻些,大不了咬着牙熬熬,应该也能熬过去不是?所以,一开船他就躺倒铺上。
心慌心悸,不动也就不显。冷汗虚汗,静止自会少些。恶心干呕,躺着基本无感。四肢抽搐,身子平摊,最多有一点颤嗦,看来这一招还真奏效了。
不料两个时辰不到,一种新的难受来了,身体里仿佛突然钻进去不少蚂蚁,尤其四肢百骸,有点痒,有点痛,有点酸,有点胀,本来其余三样都能忍受,关键一个痒,一痒,其余三种也纷纷来袭,让人一刻也不得安生了。那可不是挠一下就能缓解的痒,蚂蚁在骨头里爬,想挠哪儿,哪儿更痒。
道理非常简单,谁也没本事挠到自己的骨头里。那种痒,让人既想笑又想哭。赵瑾开始咬着牙,不让自己出声,时间一长,再也忍不住了,鼻涕眼泪都出来了,想不叫也不成。只能用手去抠那些奇痒难忍的表面,抠破出血,皮绽肉烂,全然不顾,甚至想借扳指的助力,把自己的骨头一摁而碎。
幸亏茅泳警觉得早,松脱扳指,让他使不上恁大的劲,才不至于酿成灾祸。
赵路一直守在外面,赵瑾本来关照过他,不管里面多大动静,千万不要进来,除了他直接叫他。可凑着门缝,看到赵瑾不停地自残,他再也忍不住了,推开舱门冲进去,拼着挨打的份儿,紧紧抱住主子,不再让他再糟践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