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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瑾看着这做卡哇伊的作坊老是往外出渣,心想这成年累月下来,还不得堆成一座小山?于是忍不住跟过去一看,等到看清,他整个人也跟着傻了。
只见屋后满地都是人,趴着,卧着,坐着,躺着,挤挤攘攘,几无空隙,那倒渣的人却像泼水一样,把满簸箕的料渣扬撒出去,无数只手在空中抓挠。
只要一抓到就塞嘴里,接下来又是低头哄抢,好像无数只硕大的仓鼠在地上乱窜,掉在身上,掉在地上,有的人甚至来不及用手,直接张口就去接。至于地上,也不管有多有少,拼命张大着嘴去抢,一大口污泥也忙不迭咽下。
咿呀哇啊,连声迭起,最后乱成一片,抢到一点是一点,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。直到再也找不到一丁点渣末,方才停手,有的人还在拼命吸吮手指。
赵瑾这会儿终于看清了,很多是老人,干瘦,松弛,有的都成了骷髅架子。偶尔有几个看上去年轻一点,不是缺胳膊,就是少腿,明摆着的残废了。
等到尘埃落定,他们又回复到那种行将就木的状态,奄奄一息,有的人还在吐着白沫,有的人则在翻着白眼,有的人似乎连姿势也没有力气调整了,躺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,也不管费劲不费劲,难受不难受,整一片濒死之象。
赵瑾他们这些不速之客,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根本看不到,可说没一个人在注意。
琪儿害怕极了,死抠着赵瑾的手。这种场面,谁都明白,说什么话都是多余了。只有躲在赵瑾体内的茅泳很高兴,他没想到竟有如此活生生的场面。
“走吧!少爷,该用午膳了……”还是赵路拎得清,赶紧招呼大家都回头。
自打那时开始,赵瑾像是变了一个人,郁郁寡欢,再也不像往常那般恣情纵欲。
琪儿好像也跟着变了,变得懂事多了,本来每到就寝前夕,她总会特别起劲,催着端来卡哇伊,仿佛怕他不知尽兴似的。现在就不同了,去端之前,总是探寻一下夫君的意思,如见兴味索然,她就会让她们尽量少拿一点。
茅泳很高兴,知道这是恐惧在帮他的忙。
恐惧本是一种情绪,程度轻的时候还能抑制,可一旦因为某种不可磨灭的因素造成,那就像人的生理生化反应一样,无法控制。会烙刻在人的记忆深处,不仅无法磨灭,还会不请自到,就像一旦饥饿过头,通常会伴随着焦灼,而焦灼又能加剧饥饿的感觉,如果不能充饥,那势必只会相互影响,恶性循环,最后带来难言的恐惧,让人自觉不自觉产生一种濒死的感觉。
茅泳寄居在赵瑾的体内,对于那种近乎本能的情绪感同身受。细细辨别,这种恐惧已然深化,赵瑾受不了那种折磨,也曾想自暴自弃,甚至有时候想干脆凭藉扳指之力,对自己的顶门来上一掌,一了百了,不再受此折磨。
赵瑾也到了身心累加反应的程度,他的眼前还多了他胞兄的影子。好像两人拔河似的,这边是渴望,那边是恐惧,一样的不可抑制,一样的敲骨震髓,随了一头,另一头却不肯善罢甘休,不停地撕扯,至少卡哇伊喝得少点了。
不管将来结果如何,这总是一个不错的迹象。
就在这样的煎熬中,赵瑾终于挨到了排位大战的那天。
前一天,肖正德还特地来找赵瑾,把所有跟赵瑾有关的事情关照了一遍,显然他们都已做了周密的安排,就等这一天了。自从赵瑾决意要去找小乐之后,他们似乎已经把他排除出了他们的核心圈子,每次议事再不招呼他了。
茅泳倒是敦促他参与进去,只是现在赵瑾对他多少有点逆反,关键还是那种安逸和慵懒,简直可以说除了卡哇伊和女人,再也没什么可以提起他的兴趣。
“不就给家里报仇吗?凭您的扳指,哪天又回去找小乐,顺手把肖衍杀了不就成了?”
茅泳也是无言以对,只能寄希望他还能重新振作起来。
其实说到底,他茅泳自己究竟还有多少斗志尚且存疑。假如生命的终极意义只是延续,尤其是精神的永恒,那自己不是已经踏上这一条终极之路了?
既然已是终极之路,早臻永恒,那永无止境的延续,不该领略生命的各色各样的绚丽多彩?一个染上毒瘾的少年,不就是众生相的一种,何必拘泥?
而况自己的初心,好像也没断墨,只是有心栽花花不发,无意插柳柳成行而已。肖正德他们想做的事情,不正是自己的设计?大功在望,夫复何求?
肖正德来找赵瑾说典礼事,神情很激动,说实话,赵瑾他自己也有点激动。虽说准备等到这边尘埃落定就出发,再赴中土大陆。但是能够见证一个国度的诞生,况且还能为之付出自己的辛劳,这终究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。
人生自古谁无死,但求碧血印汗青,至少这亶洲未来的历史上会给他记上一笔?
另外一点,还是跟卡哇伊有关。赵路找了安浦,没想到对方想都没想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