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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瑾只觉得自己病了,这病症说怪不怪,说不怪又很奇怪。
一到天黑,尤其夜深人静,简直不敢闭眼,一闭眼就会感觉有双小手在自己的肌肤上游走,当然,那么熟悉,自然是小乐的手了。也都是昔日的场景在重演,最后总是相拥,裹没,一种难以名状的炽热,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熔化了,有时候已然知道只是梦境,还是不可抑止,非变成岩浆拼力喷发。
醒与不醒都知道只是黄粱一梦,然而这梦不约自到,每晚必来,他想兄长之所以离不开嫂子的肚皮,必定也是这样被困扰,看来自己也真不能例外。
说怪,他没想到这病会在家族中一脉相承,兄长如此,自己沾过女人之后竟也如此,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兄长一样不可救药了,甚至害怕自己会比已在苟延残喘的兄长死得更早一点。因为每天早晨起来,他总会感到一种难言的疲乏,仿佛睡得越好越让人受累,有的时候,都紧张得不敢轻易闭眼。
说不怪,每次他醒来,讷讷地不知如何自处,那个钻到他脑子里的声音总会嘿嘿一笑,然后不失时机地劝慰他,说是精血旺盛的标志,不必过分自责。根据他的判断,赵瑾还没有堕落到他哥哥那种程度,也不必大惊小怪。
那个魂魄的意思,假如真有家族遗传,那第一个得病并且深受其害的该是他的老爹,可他老爹不仅娶了两个老婆,迄今还硬朗得不输后生,不就是最好的佐证?假如非要将他老爹与兄长分别开来,那就是一个练过武功,习艺强身,另一个好像没有练过,从小体弱多病,所以也要赵瑾加强练功。
练功不难,赵瑾自从领略到扳指的神奇之后,已经接受了那个魂魄的安排,扎个马步,顺气运劲,还学了不少攻防招式,他要去找小乐,一路上不知有多少艰辛困苦,有备无患。再说真要啥也不会,也无意中辱没了这只扳指。
只是每晚出糗,总让人感到不是滋味。赵瑾不免嗔责,总怪为什么不及时叫醒他,免得一而再,再而三尴尬。茅泳——那个从云心身上转移过来的家伙却说本还想鼓励他晚上去找找矬女,走访走访,没必要这么苦憋自己。
赵瑾想你当初寄居在云心身上大概也这样,简直就是诲淫诲盗,哪有这等教人?
说到底,赵瑾有时候也真想自暴自弃一会,但又想着不应该对不起小乐,便又强自忍下了。只是每到夜深人静,总是一番煎熬,只恨小乐不能自天而降。
他只希望如此苦挨,老天爷也不会太亏负了他。
却说天遂人愿,那一夜他正在书房里默写《玉台新咏》里面的一些篇章,一方面打发时间,免得自己老堕魔障。另方面,这亶洲根本就找不到一本书,自己默写出来,也能充填一下空空如也的书架,总算给自己找点活干。
忽然门口人影一闪,他本以为又是赵路来给他续茶添灯油,因见半天没人近前,不由得抬头去瞅。这一看,可傻了。哪是赵路,竟是朝思暮想的那一位。
“小乐?!”
对方竟也激动得呆了,眼窝里泪水倒是汪得满满的,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。赵瑾一旦看清,也只唤了一声,脑子里立刻嗡了一下,想不傻也不成了。
……等到赵瑾清醒过来,却发现眼前已是漆黑一片,再一咂摸,两人竟已滚在被窝里了。赵瑾还以为又是黄粱一梦,不料一摸,怀里还真一个滑溜溜的胴体。真不是梦,赵瑾不知不觉眼眶湿了,突然有点委屈,再也憋不住了。
“那天我真不该抛下你,害得你乱找……”有点语无伦次,但赵瑾只剩下后悔了。
对方并没有回答,只是拼命搂着他的腰,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。
赵瑾何尝不知道,两人只要有机会独对,小乐总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小馋猫,他也总是意犹未尽,很容易被点燃。又一番缠绵后,他才不无痛心地说:
“你真是瘦了……”
他的小乐本是一个小胖妞,手臂,大腿,摸上去就像一段段藕节,只是还没到臃肿的程度。然而现在他的手指触及之处,都感觉得到一种脆弱的纤细。
“你受苦了,告诉我,你去了哪儿?那天海上狂风巨浪,你是怎么躲过的?”
这让人不免感到奇怪,对方始终不吭声,几乎比从前瘦脱了一壳的身子只是颤抖个不停,仿佛又是将要死灰复燃的样子。赵瑾双手不停地抚摸着,腿根,臀尖,腰际,肋下,胸隆,这是惯常熟悉的路径,只是对方的反应越来越异样。
从肋下到胸尖,这本该是她最敏感的地方,从前触及,要么是拼命乱躲,咯咯笑个不停,要么是用力箍紧,把他的双手挤到背后,让人摸不到那里。
这会所及之处却是加倍的觳觫,仿佛他的指尖就如冰冷的蛇信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你是谁?!”赵瑾终于憋不住了,一把推开对方,坐了起来。“究竟是谁?”
此时已交黎明,微微的晨曦透窗进来,蒙蒙的,稍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