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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是真的前齐天子,看来大师早有谋划……”肖正德一边审视着云心的侧影,一边斟字酌句说:“如蒙大师不弃,肖正德等愿意附骥,听凭大师驱策……”
“阿弥陀佛,爵爷言重了。有谓出家之人,说是身在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自是过了。可既然出家,自当看破红尘,脱出世俗,篡位谋反,想也不敢想……”
肖正德冷笑一声,调整了一下盘膝姿势:“大师所言极是,在下确实冒失了……”
“阿弥陀佛,爵爷又是言重了,你我不是一世人,何必苛责?至于后面两位,出家人不打诳语,他们确是前齐废帝人等,只缘贫僧挚友——观音岛故岛主不忍看到他们既失江山,又丢性命,是而将人及时救走,颐养敝岛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,也算渡劫不是?在下多谢大师指点迷津,看来史说真是不可轻信……”
“阿弥陀佛,自古著史多赢家,不说也罢。贫僧也是不敢打诳,敝岛近来是有劫难,不得不将人携来一避,适才贫僧已与源水储王陈明,彼此理解……”
“多谢大师……”
“爵爷也不必客气,贫僧本想请教爵爷。适才正与源水储王商议,十年之约原定冬季,现在刚刚立秋,入冬还早,贫僧又不想盘桓过久,所以想将排位大战的约期提前,不知当否?爵爷毕竟来此多日,能否多给一些指点?”
“大师之意?”
“阿弥陀佛,自是提前最好……”
“源水之意?”
“须等明日联络各个部落……”
两人说着,安浦听着,不忘翻译给源水,而源水听到这点,也是频频点头。
“那稍等几日不久可见分晓?”
“阿弥陀佛,贫僧所虑不止归期……”
“是吗?还有何虑?不知在下可与大师分忧?”
“阿弥陀佛,贫僧也只一说而已,一则爵爷也是行色在即,二来爵爷终究要回中土,不便不便……”云心想了想,觉得不妥似的微摇其头,把话刹住了。
“莫非大师顾忌交浅言深,不得信任?”
要耍光棍,肖正德可是说来就来。先显一身豪气,再来两眼乜斜。
云心歉然一笑,仍是摇头不语。
“大师不说,在下可否猜上一猜?”
“阿弥陀佛,爵爷说笑了,一点俗事,岂敢多费爵爷慧心……”
“呵呵呵,大师谬赞,权当席间余兴,在下冒昧,不知可否博得大师一哂?”
“爵爷请便!”
“大师该不是想让后面两位寄居在这亶洲的吧?”
云心一听大惊,盯着肖正德半天没说出话来,硬是憋了半天才道:
“莫非刚才贫僧与源水商谈,都没逃过您的慧聪?”
肖正德笑了,说:“这可大谬,明褒暗贬,大师忒也小看在下了……”
“阿弥陀佛,不敢不敢……”
“大师不必岔开,敢问在下所猜可准?”
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,说准也准,说不准也不准,准乎不准也……”
“大师善辩,在下自愧弗如……”
“罢罢罢,敢问爵爷何来此猜?”
“在下因听大师说这观音岛您是接人衣钵,而前齐那对宝货则是故岛主出于怜恤,所以到了大师手里,不就尴尬了不是?一则大师毕竟出家之人,自不该涉世太深,虽有普渡之心,却也不能枉担干系不是?二来观音岛毕竟离中土要比亶洲近些,俗话说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若是南嘉得知前朝废帝在彼,只怕早晚会来剿拿。若是能将那两位寄居亶洲,一则远离中土,南嘉鞭长莫及。二来大师也算了了故友心愿,既能了事,且不负人不是?”
“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,爵爷不愧出身天家,见识果然不同凡响……”
如此一说,云心自是认可了对方的猜测。肖正德不免得意,决定乘兴而为。
“大师谬赞,实不敢当……”肖正德顿了一下,像是在下决心。
云心倒也显得闲散,漫目场中。
此时全场愈发热闹,似乎到了高潮。刚才场中还只是一些矬女在扭腰弄股,这会儿已有一些矬汉下场了,或捉对,或群集,勾肩搭背,蹭胸搓臀,搂抱托举,交口接舌,浪声淫笑,一波未落,一波又起,简直就是一幕活春宫。
饶是云心体内的寄生虫来自后世,成人娱乐司空见惯,也免不了有些感应。而这副躯壳本是酒肉和尚,只是在人前端着架子而已,焉能不见有一点反应?
“在下倒有一事,正想请教大师……”
肖正德注意到了云心有所异样的神情,心中暗自一笑。场中似淫若荡的景象,对任何人来说都未尝不是一种诱惑,好在肖正德一到亶洲,虽然一开始近不得自己的妻妾,但是矬女没少领略。真可说是夜夜洞房,天天新郎。
矬女生性淫荡,几乎个个如狼似虎,全无中土女人的那么一种温婉淑雅,总是欲迎还拒。女屋之中的演出,比之眼前常常有过之而无不及,故而应着俗谓:吃多了腻,喝多了撑,不说一见就会反胃,至少都有一点麻木了。
倘若不是大业在身,肖正德也肯定会像黄暹一样,整天琢磨着如何在温柔乡里找乐子。其实也用不到情场老手的那点本事,只要是一个有心的过来人,云心的那点反应,谁都看得懂。是和尚,是秃驴,总能在关键时刻见分晓。
“阿弥陀佛!”云心见肖正德盯着自己的目光有点暧昧,连忙先镇摄了一下自己的心神。“不敢请教二字,爵爷但有所问,贫僧若知,自当知无不言……”
“多谢大师!”仿佛苍蝇看到了鸡蛋上的缝隙,肖正德一想到适才云心有欠把持的神情,自信心立刻见涨,不再像先前那种欲抻怕缩,患得患失的样子:“在下的身世想必大师一定有所耳闻,在下去国北上的目的适才也已直言相告,故想再烦劳,在下若是一意孤行,宁折不回,大师可有什么教我?”
“阿弥陀佛!罪过罪过,既然爵爷如此抬举,贫僧也就只好直言不讳了……”
云心把手一展,指着正在凝神谛听的源水说:“贫僧终究算是方外之人,不谙尘世分所应当,所以请教实在谈不上,只尽贫僧所知,略作敷衍罢了,若是爵爷觉之有用,自是侥幸。倒是适才储王阁下也曾考问,问中土一国之政如何设置?朝廷如何?地方如何?贫僧如何得知?不知爵爷可否为之释疑?”
“是吗?”这未免出人意料,肖正德不禁多看了云心一眼,又把目光投向同样望着他的源水。
源水只笑不语,既不像承认,也不像否认,只是神情里似乎还有几分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