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睁地看着自己这个弃徒逍遥自在而不敢轻举妄动。但是她能否直接帮助自己实现目标,罗璧却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。关键是她没有足够的理由跟灵山翻脸,为了他罗璧,想也别想,再加上个王玉凤也难以差强。
但是现在却让人看到了希望:兰子!
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考虑,尽管当初肖玉姚确实也曾抛弃过这个来路不正的女儿,但是现在谁要想动她一根毫毛,肖玉姚决计会不顾一切,为之拚命。
夫子鄙视女人,应该就是瞧不起她们容易冲动,感情用事。莫非兰子也不例外?她的表现看上去比她母亲更固执,更容易冲动,而且更多幼稚无知的色彩。什么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,什么巾帼不让须眉,什么杀身成仁,舍身取义,如此浅显无稽的道理,只能糊弄迂夫愚妇,显然都是王玉凤给人留下的烙印。
王玉凤的道理如果真能行之有效的话,那她就不会选择那种结局了。
现在的问题,兰子既然成了自己兑现全部希望的抓手,那他就不能听之任之了。
看来他同样需要有个筹划,既要能帮上人家,同时又不要显得那么刻意,以免引起人家的反感——这对母女的性格就是这样,她们都不喜欢让人做主。
所以他比木子更想与兰子单独见上一次,不管能不能探到她的真是想法,聊胜于无,哪怕让她知道自己愿意援手也好,大家合力总比单打独斗要强。
尤其云心临别之时说过,他已经封了兰子的穴道,她的功力再也不可能神乎其神,也就木子那点水平。换句话说,兰子只身上灵山,已然没有足够的武功凭持。那天看她在肖玉姚怀里挣扎不脱,已然说明问题。当然要想以罗璧自己的功力解开云心的禁制,也是徒劳,但也不等于不能跟她捉摸一下。
打定主意,他便去找芳儿。
芳儿一听让小姐回来,想也没想就先高兴起来。说实话芳儿还多少有点埋怨小姐,心说不管公主以前错了多少,就凭人家现在一片诚心,也不该视而不见,说上灵山就跟吴氏上客船,压根儿就没替包括她芳儿的这头想想。
且不说公主昨儿回来,躲在自己的卧舱里抹了半天一夜的泪,几乎是茶饭不思,辗转不眠。就连芳儿与馨儿私下里也在嘀咕,只觉得小姐像是换了个人。
小姐一如既往的任性固执,她们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突兀,只是记忆中的小姐也很通情达理,无论大体还是小节都很注意,不像现在的态度简直不可理喻。
亲生女儿的漠然,亲生女儿的无视,还有什么能比这样更伤一个母亲的心?
罗璧一提,芳儿自然高兴。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想,只是觉得人微言轻还轮不到自己多嘴罢了。至于罗璧,他的身份特殊,况且公主私下里还口口声声叫师兄。
兰子本有一肚皮的好奇与疑惑,架不住芳儿几乎声泪俱下的央恳,过船来了。
肖玉姚果真像芳儿所说的那样没出来,兰子这才自觉不太纠结。芳儿还想得寸进尺,央求兰子主动去见公主,兰子作势要回头,芳儿方才悻悻作罢。
最后只去了罗璧的船上,先到木子的卧舱,木子的那番激动,自不待说了。
只是寒暄之际,瞥见瑾儿也在,兰子顿时傻了。可谓百感交集,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
那猴见了她,竟也像人腼腆一样有点讷讷,像扑过来,却又不敢。最后还是兰子主动招了招手,它才一个欢蹦,直蹿到怀里,接着那番暧昧自不待说了。
这个时候,兰子忽然明白了:“这么说,早晨那事还是它在作怪?”
“也得怪你义兄,他大概听说您直上灵山,不想回家,就想让瑾儿找您去……”罗璧一边说,一边注意着兰子的反应。今后若要成心拿捏这位小姐,她养母这个唯一的儿子也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砝码,关键是在她心里分量多重。
“是吗?木子哥哥……”只见兰子的眼中波光一闪,笑吟吟地俯下身去,望住木子。这一回轮到木子有点忸怩了,左躲右闪,恨不能把脸埋入胸口的茸毛中去。
“放心,木子哥哥,您跟馨儿嫂子的大婚兰子一定回来……”
“波墙杰滚!”尽管木子满脸茸毛,但还是看得出他的肤色紫涨,真有点急扯白脸。
“不想结婚?!”兰子笑了,不无释然地说:“那当然,现在不结,得等三年……”
“不强!”不结。
看到义兄有点着恼了,再看看馨儿也是十分尴尬,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,兰子顿觉有点歉意,连忙换了一种口气安慰道:“不结,咱们今天不说这个……”
看到兰子讨饶似的哄他,木子最后也不好意思笑了。
接着又说了些疗伤将息的话,兰子便要告辞。
芳儿还有意思想让兰子过船去见一下公主,罗璧连忙暗中使了一个眼色,不让芳儿再说:“芳儿尚宫,不好意思,在下有两句话想跟小姐单独请教一下……”
芳儿一听,连忙给兰子施礼:“请容奴婢先行告退!”
“芳儿,真是对不起!”兰子说着,眼眶都有点湿了。尽管已经有点习惯了离别,可这一别,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,彼此心里似乎都有这一种感觉。
“小姐……”芳儿也是悲伤难抑,一扭身拉着馨儿就跑了。
兰子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,反正她与这一群人有了点距离,而且原因还该在自己的身上,不管是芳儿馨儿,还是木子罗璧,一见人家总有一种愧疚感。但是要再回到从前的那种融洽,心里却又不知为什么多了几分勉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