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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就能对你喊打喊杀,这种女人要来做什么?”
一听这话,裴煜的目光不由得沉了下来:“林驰。”
“二爷!我请你看看清楚状况好吗?家国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,你却被儿女情长左右,你是嫌自己命太长,还是心中真的……只有儿女之情?”林驰的眼底满是失望。
裴煜愣愣的望着林驰,那一刻,他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,瘫在了摇椅上,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。
阿城看了看林驰,再看了看自己敬重的裴二爷。
一时间,竟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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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病重的龙央整日都处在一种迷迷糊糊头晕目眩的状态。
但是作为被流放的囚犯,押解队伍不可能因她的病而停留。
终有一日,龙央眼前一花,晕倒在山路上。
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,人已经在火车上了。
龙央坐起身,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,她睡的高等软卧,空间虽不大,但布置雅致,床边的木桌上有一束栀子花,溢出淡淡的芳香。
龙央快速将自己的衣服穿好,准备出去搞清楚状况。可是她刚起身,门便被推开,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他坐在龙央对面的床位上,眼神淡淡的望着龙央,似乎在说,我们又见面了。
面对裴煜的眼神,龙央有些坐立不安,她低着头,紧攥着被子,一股子热气冲上了头,像是风寒未愈的后遗症。
“别憋气了,当心把自己憋死。”龙央还没开口,裴煜便笑着打破了沉默。
龙央微抬起头,问:“为什么救我?”
裴煜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,一边朝外走,一边道:“跟我去云南,避避风头。”
说完,裴煜已经走了出去。
看着紧闭的房门,龙央的神色变得难以捉摸。
他为何还要选择相信她?难道聪慧如他,不明白自己此次所来,仍旧是为了取他性命吗?
那天,在林驰的痛声相斥之后,裴煜沉默了许久。
就在他们以为裴煜终于要放弃的时候,他忽然道:“如果我不救她,我会后悔一辈子。”
林驰深深地望了裴煜一眼,最后竟失声笑了出来。
“裴煜,你会后悔的。”这是林驰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。
裴煜的眼珠动了动,没有说话。
后不后悔,都是以后的事了,现在他只想尽自己所能,救她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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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两日后准时到达云南站,裴煜带着龙央和阿城上了一辆洋车,洋车开出城,进了山区。
傍晚的时候,他们到了目的地,那是一个临海的小村子,龙央下车,站在海滩边,久久不曾离去。
她看着斜阳的余晖消失,天空变得暗沉,海风伴着暮色吹来,她站在村口,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。
在龙央出神之际,一件厚重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,感受到熟悉的味道,龙央头也没回,任由他将衣服给自己披上。
半晌后,他终于开口:“家国倾覆,高高在上的皇族难辞其咎。可是他们永远不会自我反省,他们只会把国家溃烂的一面遮住,将所有的罪责推给忠臣。”
龙央知道裴煜说的是龙家举族被流放的事,可是有的坎,她终是过不去。
沉默半晌后,她道:“二爷,你反清廷,却与践踏国土的凶徒恶鬼站在一边,龙央问您一句,百姓何辜?”
裴煜毫不犹豫的回答:“乱世里,没有人是无辜的。”
龙央低头,淡淡道:“无人无辜,等同于,人人该死吗?”
裴煜: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龙央偏头看向裴煜,一字一句的道:“可是二爷,每个人都觉得你罪无可恕,你在百姓眼里,就是通敌卖国的大汉奸,不配留名青史。”
裴煜见龙央那副激动的模样,不由得一笑,他伸手将龙央耳鬓的发丝绕到耳后,低笑道:“我何曾在乎过这些虚名?你记得二爷只做对的事就行了。至于……那些人从我国土带走的东西,总有一天,他们会千倍万倍的给我们送回来。”
那一刻,龙央看着裴煜眼底的万丈光芒,心底由衷的升起了一种名为崇敬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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