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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份只是个引子，关键在于太子萧瑞，我听说去年太子因为北疆的事情惹怒了皇帝，他一定比我们更不想看着萧珹坐大，让人起个头，萧瑞一定会帮我们的。”
李延大笑起来：“萧珹这个哥哥很有意思，我早就想搭上他了，可惜没成功。依我看萧瑞也不蠢，可惜啊……啧啧啧……”
李延摇头叹息，公孙翱却想起了另一件事情，他问道：“你手下的这个卫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？”
早在西凉城的时候公孙翱心中就存了疑惑，他信任李延，但是这个卫先生总让他觉得不放心。
“他是我手下的暗人，这次柳月的身份要不是他我们还发现不了。”
“说起来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查到的。”
“是萧珹，我们在平城的暗线传来消息，萧珹在查十几年前凉川大营的事情，梁振的死可是皇帝萧亲自下的旨，萧珹现在查这件事情一定有目的，接着我们发现他不光在查凉川大营的事情，还派人悄悄找过还活着的梁府的仆人打听梁振夫妇的事情。对了，你还记得上次你抓的几个复兴盟的小罗罗么，其中有一个供出了一件事，王伏当初就是因为柳月才将昌邕郡以西三十里的地盘送给霍烽，当时王伏就是因为一个铃铛才和柳月相认的。”
“铃铛？”公孙翱皱皱眉头，西凉城外霍烽仓皇而逃，他手下几个没来得及逃走的人被他抓到，因为事情繁忙，就交给卫先生等人审问。他见过王伏的坐骑，马脖子上确实有一个不小的银铃铛，说起来王伏送霍烽地盘的内情他还真没细思，原来是因为这个。
“没错，据说那铃铛王伏十分宝贵，一直挂在马脖子上。居然就因为一个铃铛，王伏便认定柳月的身份，可想而知这个铃铛不简单。”李延微微一笑，“这也没什么，当年跟着梁振的人死了一片，随便一个拎出来都可以说是王伏的兄弟，王伏自己也承认柳月是他的兄弟的遗孤，因为一个铃铛相识也说得过去，但是你知道梁振的夫人姓什么吗？”
公孙翱一下子明白了李延的意思，梁振的夫人姓柳。
“梁振的夫人姓柳，柳月给自己取的化名也姓柳，王伏一心为了梁振复仇，这样固执的人如此宝贝这个铃铛，铃铛的主人怎么会是一般的兄弟，还有王伏可是为了救柳月死的。就这几条加起来，柳月的身份呼之欲出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这样一说，以前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就全对上了。想来这个铃铛应该是柳月小时候玩的，后来王伏得到做了纪念，至于这些蛛丝马迹，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，这个卫先生的确不一般。
“这个卫先生是中原人吧，你什么时候这么相信中原人了？”公孙翱平淡地问了一句，他深知李延的个性，他十分厌恶中原人的那套道貌岸然的样子。
“他也是个倒霉鬼，说起来还是全拜梁振和萧所赐，当年一起被萧杀头的不是还有几个云泽人么，这个卫先生就是被牵连的，被发配到我这里来的，他对这两家可是恨之入骨啊。”
“难怪……”公孙翱想起卫先生给穆柯出的毒计，分明是要将柳月逼上绝路，不过也正是这样，才让他不得不承认柳月是真的疯了。
“放心吧，他跟了我这么多年，做事一向稳妥。提起这件事来，我也有一件事情要问问你。”
“什么事情？”
李延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，见公孙翱疑惑不解，笑道：“我也是得到一点线索，正好你在，不如直接问你。”
公孙翱皱皱眉头：“我从未听说过此事。”
李延有点意外：“连你也不知道？起先我也不信，不过这件事我看可能是真的。若是他能为我们所用，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了。”
公孙翱摇摇头：“你这只是猜想，这么重要的事父王若是知道他早就告诉我了，再说了即使是真的，只怕他也不会认。”
李延不甘心：“费了我这么多的功夫，怎么能让他溜了，你给我一封亲笔书信，我要诈一诈他，我猜他自认为世上再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了，说不定诈一诈。他就露出马脚了呢。”
两人相视一眼，同时笑了起来，笑了一半，李延又突然说道：“我听说那个柳月疯了，你带在身边养着，还派亲信照顾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还派亲信照顾”这几个字李延说的有几分咬牙切齿，柳月的光荣事迹他可是听过不少，公孙翱这回大败而归，起码有一半的责任要归在他头上，李延由此连穆柯都恨上了，要不是他找来这么一个祸害，他们怎么会栽那么大的跟头。
公孙翱沉默了一下说道：“此事先放一放，柳月先安置在你府上，等我从寒城回来再说。”
李延一听气不打一处来，跳起来骂道：“什么，你还要把他放在我府上，公孙翱你脑子被驴踢了吗，他是什么人你还没看清楚吗，你给我等着，我这就去把他杀了。”
公孙翱喝道：“慢着，他的身份你很清楚，现在杀了他一点用处都没有。”
李延冷笑一声：“哼，那你倒是说说留着他又有什么用？”
“自然有用，梁振的旧部虽然被拆的七零八落，但就像王伏一样，他们都隐忍着，只要机会合适他们就会倒向我们，所以哪怕柳月疯了，我们也要好好安置他，总之你不能动他。”
“你……哼……”李延瞪了一眼公孙翱，他知道说不过他，又不能真的耍横来硬的，只能作罢。
公孙翱头疼地离开李延的书房，李延不像穆柯，穆柯是个直肠子，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，李延可不一样，即使曾经单纯的像朵雪花，这些年也被磨成了一块又冷又尖的冰凌子了，有时候公孙翱也看不清李延在想些什么。只是以李延的脾气，说不定真的来个先斩后奏杀了柳月泄愤，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上。
公孙翱为难了，把柳月放到王府他不安心，放到别处他更不安心，真是叫他不知该怎办，思来想去，还是只能警告李延不要轻举妄动，等他从寒城回来再说。
隔日，公孙翱起身去寒城，他走到半路便得到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，韩渠率领昌邕军正式投降朝廷并派兵北上助萧珹作战。公孙翱赶紧写信让李延增援穆柯，自己加快速度去寒城见柴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