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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手中捏着一颗玉子糖,糖块被他捏的成了圆形,像一颗珍珠一样,一瞬间萧珹明白了柳月的心结所在,原来他一直不能释怀的是被父母抛弃,原来他是那样思念父母。
萧珹心中一痛,安慰道:“小安,梁将军他们是怕连累你。”
“可是他们还是走了,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呢……若不是我跟过去,我就见不到我娘了……他们若是自愿赴死的,那我算什么,我算什么……”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,柳月努力的睁大眼睛,仿佛要将泪水逼回去一样,声音去清冷沙哑。
萧珹宁愿他像刚才那样癫狂,也不忍见他如此冷静地说出这些话。他望着远处无际的荒漠,小心地安慰道:“小安,梁将军不管是因为是什么原因选择走这一步,他最不想连累的就是你,最后都不愿见你,也是不想让你看见惨烈的场景,他是想让你忘记这一切,然后好好生活下去,不是抛弃你,更不是不爱你。”
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,萧珹又说道:“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,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,他们只是没有更好的选择罢了。小安,他是英雄,英雄不能逃,这是他的命。”
柳月泣不成声,手里的玉子糖被他捏的粉碎,不知什么时候划破了手掌,鲜血混着糖渣粘的满手都是。萧珹掰开他的手指,搽干净手中的糖渣,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别哭了,梁将军他们走了,你还有白先生,还有我。别忘了,你可是亲口认我做大哥的。”
“你不讨厌我吗,若是以后……若是以后……”柳月断断续续的说着,他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,也不知道今后自己会不会做傻事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问萧珹什么。
萧珹露出今晚唯一的笑容来,举起袖子将他脸上的泪水擦了擦,笑道:“你不讨厌我就好了,不管以后怎样,只要你认我,我都是你的蓝大哥。”
柳月听完这句话,心中百味杂陈,他记得逃出玉琼城之后,见到萧珹的时候自己问他为什么要去救他,萧珹也笑着说过同样的话。
柳月眼中的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似得,一颗接一颗滚落,止都止不住。萧珹总是在他最孤独最难受的时候出现,这些隐秘的伤痛仿佛也只有在萧珹面前可以安心倾诉,也只有萧珹能够理解。这样寒冷的冬夜里,有萧珹这一句话,仿佛也变得温暖了许多。
萧珹给他擦了两把眼泪,叹了口气道:“哭吧,好好哭一回,以后就不许再这样想了。”
柳月靠在他的肩膀上,将自己对父母的怨恨和思念全都化成泪水哭了出来,发誓以后再也不不要为此哭泣。
雪越下越大,两个人的头上都落了一层雪籽,四野里传来雪籽落地的沙沙声,抽泣声渐渐低下去,柳月也清醒了,他望向萧珹头上挂着的雪籽,才觉得冷的厉害,当即打了个哆嗦。萧珹无奈地替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,说道:“走吧,回去吧!”
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往营地里走去,再没说任何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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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“好了,两人总算和好了,心好累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