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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收拾好行装,接着上路。果然和那茶棚的老婆子说的一样,山路湿滑难行,路上还有落石头塞,更难受的是又下起了雨。一路跌跌撞撞,两人总算出了林子,一出来就见山脚下有一座荒村。山谷里七零八落的几座土房子,房顶的荒草都有人高,看样子起码有十年没有人烟了。两人停下来休息,木青看中一座还剩半边屋顶的屋子,兴冲冲的过去,却发现门口有足迹。正犹豫着,里面的人已经出来了,正是早上他们见过的穿丧衣的主仆两个。
“你们也是来躲雨的吧,来来来,快进来。这一片也就这个屋子还能躲雨。”那人见到他们,很热情地让出半边空地来。
盛情难却,拒绝也很突兀,虞俢看了他们两人一眼,只好拱手行礼道:“那就多谢兄台了。”带着木青进了屋子。
“客气什么,出门在外无需讲究。鄙人王元,两位是要去哪里?”
虞俢不愿与他多说,反问道:“鄙人胡俢,两位是去哪里?”
王元也不以为意,神色悲痛的说道:“我是去青陵城的,伯父新丧,我要赶在头七下葬前过去,只剩三天了,你说这还赶得上么?”说罢,就唉声叹气起来。
看他神情不似作伪,虞俢这才说道:“王兄节哀,我们要去丰城。”
丰城就是华丰郡的治所,和青陵城一个在西一个在北,结果王元听了又道:“马上就要青陵郡的地界了,去丰城要在单城转道,还有不少路程呢,不如我们一道走,这荒山野岭碰上也是缘分,路上多个人也好多个照应,两位觉得呢?”
虞俢没料到他如此热情,当下就道:“我们也是急着回家的,家中老母病重,只怕……”
王元听了忙道:“得罪了得罪了,我这一身孝,怕是冲撞二位了。”
虞俢连连摆手,示意无碍,两人寒暄了几句,各自吃起了干粮。屋子里很安静,只听见外面的大雨哗哗下,不会儿屋子里积了一地水。王元连连唉声叹气,急得不得了。虞俢见天气实在不好,心头也急得不行,想了想准备冒雨前行。
王元见状拦住他们道:“这么大的雨,胡兄弟不要命了吗,还是在这里等雨停了再走吧,哎,早知道这路这么不好走,我就该走大路的,这下子也省不了多少时间,还危险……”
正在这时,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木青探出头去看,却见是老熟人,为首的是昨日在茶棚里遇见的矮子。
只见那矮子身后跟着几个大汉,有的手持木棍,有的拿着铁叉,他们也径直到了这座房子,木青忙回去凑到虞俢耳边说了几句,两人避无可避。那矮子推门进来来,见虞俢和木青在这里,当即笑道:“总算叫我们追上了,你们可还真能跑”。
木青亮出刀来,喝道: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
那矮子知道虞俢身上有伤,也不怕他们,骂道:“好哇,拿把破刀吓唬谁呢,我才不怕你,你不是马快吗,我看你这会往哪里跑。”
大汉将破屋子围住,王元主仆人战战兢兢,王元出来打圆场说道:“有话好好说,有话好好说,各位有什么误会,坐下说开就好,何必舞刀弄棍的……”
“一边呆着去,不关你的事少插嘴,否则把你一块收拾了。”
矮子将王元一推,招呼身后的人围上去,骂道:“你们这两人,昨天你将那穷酸货打了,害我赔了五十两银子才了事,快与我去见官。”
木青气得要命,这可真是趁火打劫了,他可不想如了这人的意,当下骂道:“好你个泼皮,昨天就该让你被他打死,我们好心救你,你到反咬一口,天底下哪有你这样无耻的人。”
“呸,事是你们身上挑的起来的,人是你们打的,少废话,拿银子来,不然就与我们去见官。”
“你这汉子,开口就要这么多银子,我看他们是在讹人,胡兄弟,你与他们去官府吧。”王元听了,虽不知其中原委,却不愿见虞俢吃亏,劝两人去报官。
“说得好,你们快随我去官府,我看你们两个,不是强盗就是流犯,快跟我去见官。”
这矮子鼻子毒,眼睛更毒,昨天虞俢和木青一到茶棚,他就看出了这两人身份不一般,两人出手阔绰,骑着好马,神色匆匆,连下大雨都想赶路,不是有人追赶,就是有急事要办,这样的人最怕麻烦,最好敲诈。
于是昨日他们两人前脚走了,后脚这矮子就动了歪心思,他常走这条路,知道附近的路不好走,料定两人走不远,便去附近的村子里找了几个庄稼汉,编了一通谎话,诓他们来捉贼,今日一大早就往这边追,这帮庄稼汉爬惯了山路,又知道各处的小路捷径,便在这里将他们堵住。
木青见他身后的一群大汉,都是些粗陋的庄稼汉,并不放在眼中,当下也不废话,拔出刀来就要动手。虞俢拦住他问那矮子:“你想怎样?”
那矮子嘿嘿一笑,说道:“你害我损失了五十两银子,又害我费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