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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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西凉城中宽阔的街道上尘土飞扬,往来的牛车马车一队队往西而去,这是公孙翱的部下在将城中的粮食、布匹和其他值钱物件运往武成郡。其实往日里只要赤沙人攻陷一座城,城中的粮草物资除了留作军用之外其他的都会送往其他地方,只是这几日赤沙人的动静更大了。他们开始了最后的疯狂,每日分做几批搜刮财物,若有阻拦轻则一顿毒打重则性命不保,西凉城中少量留下的百姓们痛苦不堪,一边瑟瑟发抖的拿出仅剩的钱财来打发这些强盗,一面祈祷这些瘟神快点离开。
    当公孙翱的大军回到西凉城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一副混乱不堪的情形,街上的尸体无人收埋,时不时响起的哭嚎打骂声惊吓起一片乌鸦,烧得焦黑的屋舍有的还冒着烟,而他的部将们正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提着刀洗劫,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个兜子,有的已经装满了战利品,有的还瘪着。
    公孙翱脸上满是寒霜,回营立刻就将留下驻守西凉城的部将那督叫过来,质问他为何要下令让人洗劫西凉城的。
    那督一愣笑道:“殿下,不是你说让我们将城里的东西送往武关吗,弟兄们日夜不停,已经将城中的粮草和布匹都运过去了,再说我们就要从西凉城撤军了,那些狡猾的中原人还藏有不少好东西,走之前总要带走一些……”
    “闭嘴,我是让你将城中的粮草运走,可没有让你洗劫西凉城。”公孙翱怒不可遏,他的确是准备从西凉城撤军,但这并不代表他想毁了这座城,在定城的时候是因为疾疫流行,为了控制病情他才下令处死伤病员,但是这次他们就是真真切切成了柳月口中滥杀无辜的强盗。
    “殿下,我们不拿走难倒还要留给萧珹吗,杀几个中原人算什么……”
    “那督,你听着,我们是战士,不是强盗!”公孙翱不想和那督废话,转头对门外的传令官道:“立刻下令收兵回营,把他给我绑到旗杆上去。”
    “殿下,你想做什么……”
    两个侍卫进来就要把那督拖出去,那督两下挣开,脸上愤恨之色不言而喻,他咆哮道:“放开我,殿下,我没错,错的是你!
    王子,我那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赤沙。兄弟们跟随殿下征战数年,风里来雨里去,从没一句怨言,眼下殿下说放弃西凉城就放弃,丝毫不顾及兄弟们的心情,你去问问底下的兄弟们服不服气。
    你是王子,下命令我们不敢不听,既然你已经准备离开西凉城,把他赏给兄弟们又怎样,实话说吧,我让他们抢劫就是要他们出出心中的怨气,你要杀我可以,有本事将我们全部杀了……”
    “闭嘴……还不拉下去……”阿赞呵斥了几声,那督不光不停下还越说越来劲,阿赞一生气,扯下腰带来将他的嘴勒住,几人一番折腾,终于将他绑到旗杆上。
    此时城中已经吹响了集合的号角,不多时士兵们都陆续集中在空地上,有很多士兵还带兜子,挤在最前面的士兵看见了被绑在旗杆上的那督,心中隐约知道事情不太对,后面的人却还围在一起攀比谁抢到的东西更好。
    等到鼓声响起,公孙翱走到帐外,阿赞看看外面的人数又看看自己王子的脸色,焦急的说道:“王子,这次就算了吧,处置一个那督就够了。”
    在场的士兵足足集聚了数千人,阿赞明白公孙翱的愤怒,这次他家王子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这些人的。但是数量如此庞大的士兵参与抢劫,都处置了容易引发骚乱,万一他们合起伙来反抗,事情就不好收拾了。就像那督说的一样,这些士兵们心中的不满越来越大,急需一个发泄的机会,刀剑出鞘不向敌人就要向着自己,王子这样做太危险。
    “怕什么,这群混蛋,给我把这里围住。”公孙翱带来自己麾下的亲兵,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些人围住,又将那督挂起来,很多人这个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对来,一个个议论纷纷,更有一些人拔出自己的刀剑准备战斗。
    公孙翱站到旗杆边,大声说道:“诸位,我才离开不到一个月,回来看到的就是一群丧失理智的强盗。”
    公孙翱的声音又冷又硬,虽然不够洪亮,却足以让在场的人明白,他们的王子非常生气。
    “诸位都是我们赤沙的勇士,是光荣的战士,而不是无恶不作的强盗土匪,当你们挥刀杀死一个老人一个孩子的时候,心中就没有觉得惭愧吗。你们这样做,今后有什么面目回家见自己的亲人,抱自己的孩子。”
    “他们是中原人……”
    “但他们是手无寸铁的人,挥刀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,是弱者才会做的。我早就明令禁止过你们,不许抢劫不许滥杀,那督不尊命令,纵容部下洗劫西凉城,来人,砍下他的头。”
    “唔……唔……”那督此时才真的急了,他看着举起的屠刀眼中尽是恐惧,奈何张不开嘴说不出什么话来,只是用血红的双眼瞪着公孙翱。
    那督的部将统统跪下替他求情,连其他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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