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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去见他,跟他晓以利害,要他今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,怎么说服他是你的事情,我相信你有办法!”
陈卿点点头:“好,那你明天给我请假一天,我也豁出去了,天一亮我就去。”
次日一早,天刚亮,他就到了长锦宫门前,拿出朱勋潪送他的那块玉佩给值班侍卫看,那侍卫打量下他,果然顺利的让他进了这后宫的大门。
他不是第一次来这后宫,却是第一次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。
刚进门,一条笔直的甬道就呈现在了他眼前,直通一座五开间房门的寝宫,那宫殿看上去奎壁辉煌,琉璃照耀,很是壮观。
时值初秋,薄雾正浓,将前方的殿宇阁楼笼罩在一片神秘梦幻的氛围中,俨然如一座座天上的宫阙。
陈卿小心翼翼的绕开中间的甬道,靠东走上一条装饰华丽的抄手游廊,努力寻找着那小公公经常带他进来的位置,好容易才凭着记忆摸索到了东三所沈王家眷们集中居住的地方。
他记得朱勋潪曾说过他在宫中的居所就是在这一带,但是哪间房子却没有说清楚。
正犹豫间,他忽然看到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,身着白色的长衫,脚步走的很快。尽管他背对自己,陈卿还是能从他的身形步法很快就判断出,这人就是朱勋潪的老师,那个姓邵的。
他心中暗想“他这么早到这来干嘛”,想着忙快步向前跟上去。
果然跟着他,他很快就找到了朱勋潪居住的地方,那是一座覆盖碧绿琉璃瓦的大房子,房子外围着朱红的围墙,院门大开,里面有人在打扫院子。
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、如细雨般滴落在眼前这好似梦幻的房子上、洒遍院中的每一个角落。
陈卿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,也不见那白影出来,这才硬着头皮上前通报,不一会儿,朱勋潪笑容满面的从大堂走出来,和那白影说几句什么,他随之拱手告退,走到陈卿身边时还刻意停留了一下,搞得他心里紧张兮兮的。
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,走,里面说话。”朱勋潪走到他跟前,拉起他的手,显得很是热情。
屋子里,陈卿一进门示意他喝退左右,又亲手把房门关紧。
“你这是,怎么了,神秘兮兮的。”
陈卿也不说话,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道:“你还记得你送我那幅字吗?思远居……”
朱勋潪挠挠头:“这不前两天刚送你的吗,当然记得。”
“我把它撕了,烧了,当然还包括你准备拿来送给世子爷的那幅。”陈卿说的很淡定。
“什么?”朱勋潪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,脸也拉了下来。
陈卿神色出奇的平静,将这件事完整的对他说了一遍。
朱勋潪脸色越来越难看,指着他的鼻子道:“你,你自作主张,你凭什么这么做,你居然跟张安那个狗奴才一起,简直是岂有此理!”
“为了你好,我必须这么做!”陈卿仍坚定道。
“陈卿,你这是自作聪明,我这么信任你,你却在背后毁我!”
“你错了,朱勋潪,正因为你把我当朋友,我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自寻死路。”
“死路?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,试问在这王府中,除了王爷爷,谁敢跟我说这个字,借他个胆,看他敢动我!”
“勋潪你错了,错的离谱,老王爷如今年事已高,这王府早晚是他的天下,你说你这是何必!”
“王爷爷身体健朗着呢,就凭他,不过是暂时占着这么一个名分,以后谁说了算,还不一定!”
“朱勋潪,你怎么这么傻,你写这幅字是要表达什么,你是那里的主人还是以后会是?即便以后有机会,你需要这么迫不及待的让他感觉到威胁吗?”
朱勋潪越听越激动,咬牙道:“朱铨征这个狗东西,害死我父王,不就是怕我父王抢了他的位置?我威胁他怎么了,我就是要让他知道,别以为阴谋害了我父王,他就能安坐那个位置,还有我在,我会让他终身不得安宁!”
“所以说,你才这么愚蠢!”陈卿也豁出去了,大声道:“你有没有想过,就凭你,你现在能斗的过他吗?人家是正大光明御赐钦封的世子,这是大明祖制,连王爷也改变不了!你算什么,你凭什么去争这个位置,就凭你得到王爷宠爱?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,你不过是一个连爵位还没袭封的郡王,是孙辈,上有伯父,凭什么让你继位!”
“你才愚蠢,我大明太祖高皇帝就是把皇位给了孙子,建文皇帝何尝不是有无数个伯父在上,凭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!”朱勋潪已是气急败坏。
“勋潪啊勋潪,你怎么还不明白,太祖能传位给建文,不是因为他喜欢这个孙子,是因为那是长孙,是嫡长孙,是太子的血脉,而你呢,你凭什么!”陈卿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,却总是做不到。
“陈卿,我自认为你是我的知己,把你当朋友,你怎么能这么说。”
“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这么说。勋潪,你醒醒吧,不要再做这个梦,这个梦醒来会很痛,也会伤害很多人,包括你唯一的妹妹锦儿,你自己为了报仇可以不管不顾,可你忍心让她受你连累吗?
自古宫室斗争都很残酷,同室操戈,手足相残,这样的悲剧史书上还少吗?你怎么就不明白郡王爷的一番苦心。论机会他比你大的多,他却主动避开这些,即便如此还被人陷害,你怎么就不明白,还要把自己放到如此危险的境地!”
朱勋潪的表情似乎有所松动,默然不语。
“如果你这样一意孤行,郡王爷就是白死了你知道吗?他用自己的命告诉你宫廷内苑斗争有多残酷,让你不要卷入其中。你是他的独子,怎么就不明白!
王爷在他之灵一直在看着你,我想他一定不愿意看到你每天被仇恨腐蚀,一步步沉沦下去,你如此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,如何能对得起死去的灵川王和王妃,对的起你的爹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