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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仲圮被你们青羊山军寨土匪劫走后,军寨一把火被人烧了,那放火的土匪是河南云梦山的,我便一路跑到河南卫辉府,上了云梦山上。”
陈卿问道:“那你又是如何成了云梦山的首领?”
王仲兴整理下情绪,正色道:“恩公容禀。我上云梦山后才发现弟弟仲圮果如陈奉当年所说,早已在那山上落了草,我弟弟相貌比我好,又有一身武艺,深受那山大王喜欢,把他唯一的闺女嫁给了他,他已是那云梦山的二当家。我们兄弟相见抱头痛哭,那山大王要我留下来,弟弟也一再劝说,我便也跟着落了草。
“那大王去世后,我弟弟做了山寨之主。两年前,在一次与其它山寨土匪的火并中,我弟弟丧了性命,我便成了云梦山的首领。唉,这说来也真是,造化弄人啊。”陈卿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没见,他身上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,而那个他素未谋面的王仲圮居然已经死了,这真是……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,这些年一步步被逼成这样,不是造化弄人又是什么。
正沉思间,王仲兴忽沉声问道:“恩公到底是不是青羊山的那个陈卿?”陈卿看他一眼,冷笑一声:“你说呢?”
二人相视大笑,王仲兴大喜道:“我早就猜到恩公必定不是普通人,如今果然是真正的英雄。”他又问陈卿怎会在这里,陈卿将自己是如何上得这石虎山,又如何与云娇成亲之事也跟他说了,更是让他连连感叹,“天意,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。”
半晌,王仲兴问道:“如果你逃走的消息已经都传开了,山下各地都在捉拿你,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?”陈卿这才猛然想起什么,忙问他在山下见到捉拿自己的告示是如何写的,他父亲、伯父如今身在何处。
王仲兴吞吞吐吐,许久才在他的追问下神色哀伤道:“我看官府的告示上说首犯陈琦、陈曩已经在汾州被枭首,告示上只通缉你一人。”
陈卿闻言如遭雷殛,一股悲怆涌上心头,顿时瘫倒在地,心上如有千万利刃在割裂,痛不欲生。
他虽早就在心里做好了面对父亲死讯的准备,却仍然抱有一线希望,想着官府或会因自己逃脱而暂时留下父亲等人的命,以待他去自投罗网,怎知这仅存的最后一点希望今日也破灭了。
王仲兴慢慢将他扶起,帮他疏活气血,边劝慰道:“恩公切不要如此,人死不能复生,这狗日的官府实在是太可恨了,我们早晚要找他报仇。”
“对,报仇!许久,陈卿强忍着悲痛慢慢爬了起来,目光望向前方淹没在夜色中的远山,良久,死死的看着王仲兴道,“你说的对,我要回去,回青羊山,血债当用血偿,我要让那帮狗官付出代价!”
他说这话时眸子里燃烧着愤怒和仇恨的火焰,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。王仲兴看着陈卿因悲痛而极度扭曲变形的脸孔,抱拳道:“恩公若重回青羊山,我王仲兴愿效全力,今后云梦山五千弟兄,只认陈大哥一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