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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王府门前等候了,谁跟你说的辰时,那时候承运门都要关了,还朝什么朝。”
“这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陈卿心里郁闷,他之前的确问了好几次,那个李重明明就是这么跟他说的,难道他记错了?”眼下也顾不得想那么多,陈卿紧张的点点头,赶忙往住所跑,回家整衣束服,洗漱完毕,火急火燎的赶往王府。
到了王府大门口远远看见张安正在跟他招手,再看这门口,天虽还没亮,却早已是人来人往,好不热闹。
昏暗的夜色下,府门前十几盏大红的灯笼高高亮起,照的四下灯火通明,府门前不知何时已经摆了一张长长的红木拐子纹大条案,案上摆放这笔墨纸砚和一个大红本子,案后两个宦官一站一坐正在忙着什么。他们的身旁各有护卫军士举着火把,火光映照着他们敷满粉底的苍白的脸。
门前一个个穿着官服的官员互相寒暄几句便各自依先后顺序排好队,从身上掏出一个牙牌交到站着的宦官手里,那宦官随口念出官员的官职名字,旁边坐着的宦官则对照着大红本子,再高声念一遍,然后拿出笔墨让官员在上面写些什么。
“他们手上拿着的那叫牙牌,和你身上的差不多,是一种能进入王府的凭证,文官以文字,武官以武字,王府皇城宫禁森严,无牌一律不得擅入,今日所有大门守卫和太监们都是认牌不认人。”
张安在一旁向陈卿解释着:“还有,你看到那个本子没,这叫注籍,上面写着官员们的官职名字,是提前做好的,今日让他们现场确认签字,以便记录来了哪些人,哪些人没来。”
陈卿仔细听着,不住的点头,看来这朝会的学问还真不少。
这时他听到一个太监扯着如公鸭般的嗓子高声喊道:“潞州判官欧阳景!”只见下面人群中一个头戴乌纱帽,身穿鸂鶒补青色圆领袍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,边连声道着,“有劳两位公公了”边恭敬的写下自己的名字,然后快速的退到一旁。
这时又听到“黎城知县苟京,苟京来了没有,苟京!”他喊了半天没人反应,好半晌,人群后面一个方脸平鼻,个头不高的男子,一路小跑着过来,边喊着“到了到了,苟京在此。”他边提着官服的袍摆,手上拿着乌纱帽,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热气。
和他的紧张慌乱不同,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官员,也穿着县令的七品官服,这时也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,从衣服革带上取下牙牌交给那公公。此人年纪在三十来岁,中等身高,一张标准的国字脸,唇方口正,颔下几缕髭须,看上去颇有风度。只见坐在桌前的公公瞅瞅牙牌,又对着大红本子看了一遍,客气道:“原来是杨大人,前边请,前边请。”
陈卿正纳闷,那宦官为何对有的官员大呼小叫,对这位却客客气气,张安在他耳边小声说道:“这位是潞城县知县杨盈,此人在潞城六年了,颇有政声,深得百姓爱戴,也多次受到王爷夸赞,自然受到大家尊敬,而苟京这人是今年年后才调任过来的,名声并不太好。”
陈卿这才恍然,一个劲盯着那个叫杨盈的官员看。张安也做出一个恍然的神情:“我差点忘了,你就是潞城县的,快看看,这就是你们的父母官。”
陈卿听伯父说起过这个官员,虽然他所在的村子离县城比较偏远,还是早就知道这位知县还算不错的,因此今天见到他本人,心里很是有点激动。
正发呆间,眼看东方天已发白,这时门前的牌楼处好像又来了一队人,他们三五成群的过来,为首一人身形高大,燕颔虎须,走起路来威风凛凛,陈卿再看他的穿着,竟是少有的绯红色圆领官袍,袍上的补子绣的是一头凶猛的老虎,其他人的服饰各有不同,补子有绣豹子的也有绣熊罴的。
只见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前,几乎是整齐划一的解下牙牌,门前护卫纷纷行礼,张安也赶忙示意陈卿躬身行礼,那坐着的宦官见到他们则早早站立起来,旁边的宦官边一个个查看牌子,边大声道:“记,潞州卫指挥使胡承勋,潞州卫指挥同知刘源,潞州卫指挥佥事朱天炜,潞州守备薛奎,潞州卫经历司经历魏光裕,潞州卫千户申绍祖、百户常经、沈阳中护卫指挥使薛开、指挥签事唐柄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