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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任坐在旁边，捏了捏眉心，一脸困倦的模样。
过了许久，连夜笔录的警察小哥终于走了过来，朝两人道：“来签个字，就可以先回去了。”
老任随手写上自己大名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文森特有点哭笑不得：“这可是第二回了，真不是我们干的。”
警察小哥也无奈，道：“群情激奋，你也理解下。”
“有什么可以避免吗？”文森特试图取经。
另一个警员从里面走出来，将潜水无人机还给他，道：“不用就行了，或者看见渔民就捞上来，尤其是鱼丢了的渔民。”
文森特：“……”
老任道：“多谢，那就先走了。”
两个警员对视一眼，道：“前一阵那个内部消息我们也看了，附近确实没有发现大鲵，也没有接到群众报告。”
老任愣了下，文森特笑道：“那是真的多谢，麻烦你们了。”
入夜折腾到凌晨，车还停在黄河岸边。两人慢慢走回去，拉开门一看，李主任倒在后座上已经睡着了。
“唉……”老任叹了口气，也不知道自己在叹什么，双手抹了把脸，躺在副驾上，道，“先睡吧。”
文森特“嗯”一声，放低靠背，闭上眼睛，又想起小余发的照片，一打开，只见黑夜的山与水模糊成一片，只有一束光穿过空气射进水里。
文森特：“……”
这是cos上帝要有光吗，文森特吐槽了句，翻到下面几张图。那是一枚暗红色的三角形陶片，边缘粗糙，平面呈现出微微弯曲的弧度，反面有一些抹平烧制的痕迹，正面右下角以黑色纹路绕出一个“又”字的形状。
文森特疑惑看着，调转手机，横屏上，“又”字向右旋转九十度，开口向左，线条向前延伸，继而被边缘折断。应该还有什么，文森特看了眼老任，发现他已经睡着了，打算明天再问问看。
文森特按着手机存图，手指一偏，点到头像，看见了小余新发的朋友圈。
余之南：我就应该多准备几个定位片啊啊啊啊啊！！！
[说，你是猪.jpg][我是猪我是猪.jpg]
文森特微微笑了下，心中一动，切到gps信号路线图，一只停在龙羊峡的东南端，和平常的轨迹相契合，一只被他回收后，消了信号，还有——
文森特蓦的睁大双眼，那个据小余说被甩出去的定位片，此刻正停留在炳灵水坝后五百米的地方，而后逆流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