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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余瞧了他一眼，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，小声道：“慢慢呼吸，一，二，一，二。”
连星道了句谢，闷头灌了两杯水才缓过来，道：“高原还真是不能跑。”
小余笑了下，道：“实在不行，我办公室还有吸氧瓶。”
连星握着纸杯的手一顿，看了看台上翻过一页ppt的陈主任，又看向小余，对暗号似的，小声道：“保护区的？”
小余点点头，眼睛眨呀眨，试探性的问：“您觉得，我们主任的想法成吗？”
“成啊！”连星声音冷不丁高了下，又连忙低下来，压低声音道，“很有吸引力，很有趣，非常有科研价值……”
小余眼睛越来越亮，连连点头，道：“对对对，我也……”
“就是不太现实，也没有参考意义。”连星喝完最后一口水，道。
小余：“……”
小余：“……不觉得。”
连星手指朝大屏的方向点了点，示意小余看。大屏幕上依次出现的小鲤鱼们和大鲵的图片，小余鼓着腮帮子道：“它们的出现就已经不现实了，为什么没有意义。”
陈主任握着激光笔在屏幕上划了个圈，道：“我不想说太多感性的话，但事实上，它们的关系超乎我们的想象。”
屏幕上现出小鲤鱼、大鲵和玉带海雕的关系图，明明处于食物链底层小鲤鱼，却和两者的关系都还不错，有时候甚至可以用好来形容。
“即使单纯从动物学角度来说，这种特殊关系也非常值得我们去探讨。”陈主任说着，放了段视频，那是前几天玉带海雕第一次作战训练的场景。玉带海雕于空中疾冲而下，众人紧张看过去，却见下一秒玉带海雕于小鲤鱼面前轻轻一点，旋即掠过。
一切尽在不言中，陈主任切了下一张幻灯片。
连星小声说：“没有意义，这就是典型的没有意义。玉带海雕群体成千，小鲤鱼遍地都是，大鲵野生难寻，唯独有这么一个特例。特殊吗，很特殊，非常特殊，也许它们之间存在着我们不了解的机制或相处模式，但是没有意义。我们研究群体，但不是个性的保护者。换句话说，群体中的每只个体都与众不同，我们努力在整个族群中寻找平衡，重要的是普遍性，而不是这一只玉带海雕为什么不吃掉这一只金色的小鲤鱼。”
小余：“……”
连星说着说着又觉得有点渴，道：“还有水吗？”
小余一把抱住保温壶，道：“没有了！”
连星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文辰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文辰：“不要逗我啊小林果！”
林果和铺满后座的无人机零件窝在一起，正努力地一一调试过去，一边抓狂道：“怎么会动力不足，明明电机运转正常啊！”
小梁看了眼时间，道：“这怎么办？”
文辰手机一亮，余之南的消息跳了出来——“到你啦文哥，文哥冲鸭！！！”
文辰：“……”
文辰：“还没好吗？”
林果从天线检查到分线板和电调，还没有发现问题，只好道：“其实我还是第一次拆这种无人机……”
“没时间了，”文辰起身，扒着小梁那边的车窗看了一眼，还不待停稳车就推开车门跳了下来，追着天上的玉带海雕一路小跑跟到岸边，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漂浮于水中的两棵植株。
文辰松了口气，打了视频电话过去，对着小余惊讶的脸道：“没时间了，无人机出了点故障，给我接大屏幕。”
余之南瞬间反应过来，在一众人等待连接的懵逼中，将手机拍在电脑旁，道：“文哥，接屏幕。”
三秒后，文辰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，他将镜头转向后摄像头，一边沿河走一边报告道：“从鄂陵湖开始，游程一千二百余公里，耗时21天半，现在小鲤鱼和大鲵已经进入玛曲县内……”
画面随着文辰的走动小幅度抖动着，却因此变得真实起来。草地碧绿，野花夹杂其间，黄河水滔滔奔流，穿梭其间。两棵漂在河面的植株成为了焦点，并随着文辰的靠近而变得清晰起来。
陈主任握着激光笔画了个圈，道：“小鲤鱼们平时就躲在草下面。”
文辰看了半晌，忽觉不对。大鲵呢？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追上嵩草，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小鲤鱼的伪装，而是被小鲤鱼们丢弃的伪装。
文辰望向黄河下游，河水哗啦啦响着，水纹荡起，什么也没有发现。而天空之中，玉带海雕也没有出现。
文辰：“……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陈主任面无表情看向小余，小余脑中出现两个大字，完了。完啦！无人机直播没有啦！小鲤鱼和大鲵也不见啦！完蛋啦！！
正僵持间，桨叶转动的声音从背后响起，林果小跑过来，道：“可以了文哥！没问题，就是电调被余弦震松了！”
小余眼疾手快切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