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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。
眼睛里涌出了痛楚的泪光,羽子凌艰难地翕动着嘴唇,语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悲凉,“靖晚冰!”他又疼又怒地低唤着她的名字,脸色痛苦地抽搐着,低哑地问:“你是我一辈子最爱的人,为什么要让我恨你!为什么?到底为什么!”目光凶狠而脆弱,他轻轻摇撼着她的肩膀。
漆黑的眼睫毛慢慢抬起,胸口堵到透不过气来,靖晚冰的眼泪热辣辣地流了出来,阳光在她的面前变成了苍白的朦胧的光辉,微微启开发寒的唇齿,她忽然无比惨绝地笑着摇了摇头。
看着她晶莹剔透的泪水,看着她崩溃离析的神色,羽子凌心中黯痛,他僵硬地仰起头,笑着吸了一口气,然后怔怔地松开了她,苍凉地连连后退了几步。
直到这一刻,他才发现,尽管恨她恨得快要发疯,但是看到她痛苦,他的心会更痛。
“既然做不了好人,那就不如做个坏人!这样,至少心不会太累!”声音冰凉入骨,怔怔地倒退着步伐,羽子凌绝望冰冷的看了她最后一眼,然后凛然转身,大步离开了卧室,在泪水溢出眼眶之前。
窗外的阳光瞬间冰冷了下来,房间里静得让人绝望!
喉咙咯咯地抽搐着,靖晚冰的面容异常苍白,嘴唇的呼吸轻轻的,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抬起手指按住冰凉冻僵的心口。
慢慢的。
虚弱的身子缓缓的。
缓缓的。
滑落在地板上。
痛苦地拧紧了眉心,她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,疼痛和颤抖让她最后的理智粉碎,泪水疯狂地流淌在她的脸上。
雪白雪白的面容绽放着星芒般的泪光,她一边无声地嘶喊哭泣,一边无助地拍打着冰凉的地面,像一个受了刺激和伤害却无处发泄的孩子。
——
走廊上光线疏离而冷清。
随手扯松了让人窒息的领带。
身体内有一把绝望的火焰在猛烈地焚烧,羽子凌越走越快,目光越来越黑暗。
面色吃惊而胆怯,迎面而来的女佣们齐刷刷地垂下眼睛让开道,不敢上前打招呼。
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!
要不是听王管家这样称呼,她们简直都不敢相信,眼前的男子就是往昔的凌少爷。
眼前是浓浓的白雾,羽子凌越走越远,不曾回头。
“少夫人!”
负责打扫的女佣们刚刚拐进了卧室,顿时吃了一惊,痛声低喊。
冰冷的地板上。
靖晚冰的眼睛紧紧地闭着,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慌乱的泪水,她瘫软在地板上,瘦弱的身体不停地不停地颤抖着,像孩子般虚弱恐惧地颤抖着。
——
set天羽传媒大厦。
灿白的日光下,冷风呼啸中。
黑色保时捷跑车缓缓停了下来,羽子凌沉默地下了车,然后向里面走去。
明净华丽的玻璃大门自动向两边退去。
脚下的步子清亮而冷郁。
羽子凌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,像一个没有感觉的木偶。
看着穿堂而过的男子,无数过往的公司职员,包括声名显赫的大明星,资质颇深的助理,金牌总监和音乐制作人都吃惊地顿住了脚下的步子,扭过身观望。
“朱力安——!”鸦雀无声中,有人惊喊了一句,打破了压抑的死寂。
眼睛里黑洞洞的,羽子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,他没有看身旁的任何一个人,也没有一丝表情,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融入他的眼中,他什么都看不到,也听不到。
看着插身而过的冷酷男子,孙程程张开了嘴唇,眼睛越瞪越大,手指下意识地握紧。
“真的是他耶!”
“他回来了!!!”
“怎么感觉怪怪的!!”
耳畔是惊讶的吸气声,咋舌声,像一阵热带风暴猛然袭来一般,两千多平米的大厅内立马乱成了一团,喧嚣声,讨论声顿时炸开了锅。
空荡荡的长长走廊上有一抹黑色的身影。
顶层的豪华办公室。
羽子凌的手指木木地按在了程亮的门把上,抿嘴深吸了一口气,才推门而入。
办公室里静悄悄的。
羽天豪面容消瘦而疲倦,爬满皱纹的眼角闪着心力交瘁的乱光。
听到了开门声,办公桌前神情颓败的中年男子无意识地抬起眼睛望去。
下一刻,他的视线凝固住了,身子变得僵硬呆板。
“爸——!”羽子凌勉力提了一口底气,放松脸部冷硬的线条,咧开嘴笑着走了过去。
听到了那一声难以置信的呼唤,羽天豪震在了座椅上,布满血丝的眼底蓦地流出一丝丝泪光。
看到了父亲惨痛的的神色变化,感受到了他心底的巨大波动,羽子凌努力克制住心底莫名的苦楚和泛滥的悔恨,他定定地呼吸着,走了过去,笔直地停在了爸爸的办公桌前。
羽天豪的目光怔怔地晃动着,看着儿子走近,他在瞬息间,竟然无法做出丝毫的动作。
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,眼底纠结着愧疚和不舍。
僵持了片刻后,他手指按着桌面,这才缓慢站起身来,从桌前走了出来。
走到了儿子的跟前,看着儿子消瘦苍白的脸色,他抬起手,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。
悄然闭下了眼睛,羽子凌却在父亲抬起手的刹那,浑身惊颤,双腿一曲,直直地跪了下去。
冰凉的地板上。
空静的呼吸声中。
他紧闭着眼睛,眼角滑出两道冰凉的泪水,倔强而固执地跪了下去。
手指顿在半空,羽天豪的身子蓦地惊颤了一下,然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。
“对不起!”低涩的声音中带出一丝哭腔,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激越,羽子凌发自肺腑地向自己的爸爸道歉,他低着头,孤独的背脊挺得直直的,肩膀却在瑟瑟颤抖着。
羽天豪在沉默了片刻后,苦笑着闭了闭眼睛,上前两步,他的手重重按在了儿子的肩膀上。
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成为永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