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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尔·道格拉斯的瞳孔倏然一缩。
他身躯猛然紧绷，右手下意识地探向了自己腰间的小刀。
随后，一股被猛兽盯上，灵魂颤栗的感觉从脑中传来。
他猛地抬头，看向何灭的双眼，发现他的眼眸里面仿若海洋。
深邃，但没有一丝波澜。
这时候，那股身体深处感受到的颤栗感渐渐褪去，唯有后背直立的寒毛，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。
眼前的这个人，很危险！
比尔当然不会去怀疑拯救了自己无数次的直觉。
他探向小刀的手慢慢停下，脸颊上流下一滴冷汗，低声问道。
“你是谁？”
何灭笑了笑。
“目前而言，只是一名普通的游客。”
“不要开玩笑了。”
比尔低声说道，“那种强烈的杀意，可不是普通的游客能有的。”
何灭哈哈一笑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转身带着影二与江户川耀司，走出了酒吧。
一旁，乔丹与杰克一脸茫然地看着比尔，完全不明白金主爸爸为什么忽然要和这个当地人说悄悄话。
只有心思慎密的珊姆，发现了些许异常。
当然，她也没有当成是多大回事，而是好奇地看了比尔几眼，轻声问道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“啊？啊！对，是的，我们认识。”
比尔脸色有些苍白的抬起头来，放下手中的酒杯，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包间。
留在包间的珊姆，眼里闪过了一抹疑惑。
...
...
航行的第二天，何灭躺在渔船后方的躺椅上，一边看着书，一边运转着功法，壮大着自己体内的真气。
来到婆罗洲后，他可以明显地感应到，这里蕴含的灵气变得更多了些。
虽然和东瀛相比，只是从1到3的些许改变，但是也是几倍的灵气浓度了。
伴随着体内功法不断地运转，一丝丝肉眼无法看见的灵气从周围没入他的身躯，在体内运转几番后，进入了他的丹田。
而在这个过程中，他筑基初期的修为也是在飞快的暴涨着。
筑基初期中境，上境，巅峰....
体内浓厚的灵气湖泊....或者海洋？停留在了一个质变的边缘，只要何灭心念一动，他便可以好无声息地突破到筑基中期。
毕竟，无论是累计，还是瓶颈，对他而言都不是问题。
他现在，需要的只是力量的累积。
要走的路，在训练空间里的那一百年，他已经为自己铺好了。
现在只需要跟着走下去就行了。
只不过，何灭并没有选择突破。
因为，一阵轻微地脚步声，传入了他的耳内。
“唉。”
何灭轻叹一声，救助般的看向一旁的影二。
江户川耀司在房间里忙着做研究准备，影一则是在一旁的甲板上闭目修炼。
也只有影二，躺在另一个躺椅上，修着指甲。
察觉了何灭的目光，她嘻嘻一笑，转过头去，将后背对着了何灭。
看着影二那妖娆曼妙的背影，何灭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的鸡动，他缓缓把书合起来，头也不抬的叹了口气。
下一刻，意料之中的，一道低沉的声音在面前响了起来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比尔脸色不好地站在何灭面前，他的肩膀上，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猴子，蹲坐在上面。
“这已经是两天来，你第六次问我这个问题了。”
何灭拿起一旁桌子上放置的茶杯，轻饮了一口。
“我不是6，不是cia也不是fbi，我只是一个有点欣赏你的能力的，普通人而已。”
比尔脸色一黑，正准备说些什么，又被何灭随意地打断。
“当然，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，那你也可以叫我一声老板。”
何灭说着，点了点一旁的影二和影一。
“和他们差不多。”
比尔眼眸略带忌惮地看了坐在地上的影一一眼，低声说道：“让我考虑一下。”
“当然。”
何灭摊了摊手：“你可以考虑直到这次旅程结束前。”
比尔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渔船后方的甲板。
何灭躺回了躺椅上，将书盖在了自己的脸上，闭上眼，一身磅礴的精神力朝着渔船周围散开。
渔船底部，一条布满网纹般鳞片的尾巴，一扫而过。
何灭嘴角上扬，露出了一抹微笑。
“那么，谁是猎人，而谁又是猎物呢？”
“让我们拭目以待吧。”
...
第三天下午。
比尔依旧没有给出答复，而在河上漂泊了几天的乔丹与杰克等人，也渐渐地显露出了几分焦躁。
要知道，他们虽然是奉命探险，但是探险归探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