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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二三、多情玉竹
山间玉竹水多情,树上林莺唱不停;
云雾缠绵温玉湿,山风绕转冷香盈;
鸣蝉锦瑟悠悠送,白蝶琵琶款款行;
眼泪连珠相思起,柔肠深结梦香萦。
玉竹王妃带着病重的儿子悦韬呆在树上的窝棚内,金彩的光辉斑驳陆离,从树叶间透了过来,一阵阵鸟叫声从树林中传来。悦韬吃过鸟蛋,由于流行恶疾不断地折磨着他,他夜里睡得少,此时,高烧稍退,便睡着了。
儿子本是一个可爱的胖小孩,病对他的身体不断地吞食,现已瘦成皮包骨了。孩子他爸悦海现在肯定领兵回国,也许叛军现在望风而逃了。玉竹王妃想:自己一定要带着儿子回到远霞城,把一个健康如初的儿子交到他的手里啊!
玉竹本是山中女,悦海生性受巡游,玉宇琼楼他不爱,独爱山间风景和泉流。
这一天,悦海和众随从骑马来到红玉村,只见得山间树木丛生,在路边,一间间茅舍依然。自然的气息让悦海陶醉了。大家放马慢行,只见得一群女子各挑一担木桶,沿小溪向上而行。
姑娘们见有生人骑马而来,便停止了嬉笑,让开路,站到了一边。悦海和随从下了马,对姑娘们说道:“美丽的姑娘们!你们挑着桶子这是到哪儿去啊——!”
姑娘们听得生人叫,美丽的姑娘们,一个个都羞红了脸。其中一个年长的、胆子大的姑娘说道:“你是哪儿来的人啊——!看到人家姑娘漂亮还大声地叫出来。美丽只是留在心里,哪里有象你这样的,又是叫,又是喊。我们这里最漂亮的你还没见到呢,要是见到了,你还不会缠着不放了。”
这时一个姑娘笑道:“大家听,那边唱歌的便是我们最漂亮的姑娘来了!”
悦海抬头向山路望去,却未见其人,只听得一个姑娘动听的歌声从树林中的薄雾中传来:“
树林迷雾一层纱,未醒金蜂梦百花;
玉露连珠裙带湿,金风送爽石兰斜;
甘泉担担才成韵,鸟笛声声已入霞;
金彩红红山岳映,鸣蝉嘒嘒唱繁桠。
……”
歌声很美,象山中的甘泉滋润着众人的心田,大家停下脚步,挑水的娘姑们也放下挑着的桶子,一起静听起来。
歌声越来越近,从山路回转处走出四五个挑着水的姑娘。走在前面的姑娘仍在唱着。只见她面若桃花,牙齿皓洁,身材动人,纤纤细尾不停地摇动着一副竹云板伴奏着。
这样能唱歌的姑娘实为少见,悦海禁不住也摇动着自己细尾上的玉云板,一阵玱玱之声传了开来,在一边的姑娘们都转眼望着悦海,悦海唱了起来:“
鸟鹊穿林风爽爽,露珠挂草雾茫茫;
朝晖心上融融暖,泉水路边蔌蔌凉;
木槿茵红双蝶舞,石兰幽雅众蜂翔;
行吟山径人焦渴,一串甜歌润热肠。
……”
这时,那五个姑娘已挑着山泉过来,将担子放在了路旁,听悦海唱。待得悦海唱完,那刚刚唱歌的姑娘从桶子里舀起一瓢水,递给悦海说道:“客人,看你们是外地来的吧!看你的歌唱得好,云板也摇得好,快喝下这瓢水解解渴吧!”
悦海接过姑娘手中的水,说了声:“谢谢!”便喝了几口水,接着说道:“姑娘的歌唱得真好听,你叫什么名字啊——!”
那姑娘道:“我叫玉竹,客人是哪里人?”
悦海一边说,一边从自己的细尾上解下自己的玉云板说道:“我是京城人,玉竹姑娘,这副玉云板便送给你了,愿你的歌以后唱得更好听。”
玉竹摆摆手说道:“多谢客人了!我怎好接授你这样贵重的玉云板,只要客人愿听,我们的村邻愿听,我以后会更加用心唱的。”
悦海道:“姑娘的歌声很美,在京城实难得听到,山泉很甜,我走遍了临波的村村寨寨,还没有喝过姑娘给我的山泉这么甜。如果姑娘确把我当知音,就请收下这副云板吧!”
玉竹还在推却,旁边的姑娘们一齐叫道:“快收下吧!知音一个难求!”
悦海将云板塞到玉竹手里,玉竹红着脸接过,说道:“客人如有空,请到我家里来作客,我家便住在那边山路旁。”说着便红着脸,羞答答地挑起水走了。
姑娘们冲玉竹匆匆离去的背影笑道:“客人,你要有心便娶了玉竹吧!哈!哈!哈!……”
果然不出大家所料,悦海不久便将玉竹娶进了宫,当了王妃。
玉竹望着悦韬,想着和悦海在王宫的甜蜜生活,禁不住流着眼泪,轻声地唱道:“
玉板玱玱响梦中,斯人一韵趣相同;
黄鹂时啭甜情柳,喜鹊还歌蜜意桐;
千载白云迎大雁,万重锦绣戏金龙;
二心相结还家国,阵阵莺歌诉绿松。”
而今,唯一能让自己和儿子活下去的人,那就只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