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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九七、兽口余生
涉险临危待死神,家有娇妻爱总忠;
猛兽在前心不惧,轰雷动地耳将聋;
百虫不唱藏枯叶,巢鸟惊鸣动墨松;
慈母此时安歇否?隐闻西屋泣声声。
可是,过了好久,那五只紫珠巨人却还没有过来。茹广睁开眼朝那边望去,不禁大惊,七八只夜行紫猫正在撕扯着什么,而五只紫珠巨人则不见了踪影。茹广只闻得一阵阵血醒味被山风吹来,心里惊道:糟糕,五只紫珠巨人肯定被那一群夜行紫猫杀死了,现在已成为了那群野兽的美餐了。
茹广看到这情形,又安然地闭上眼睛,心想:是自己引那五只紫珠巨人到了这野兽出没的地方,才导致了它们的死亡,自己又犯下了一个大错了,当时为什么不引它们沿河而下呢,那儿便没有这么多的野兽。也好,自己反正也逃脱不了这群夜行紫猫的攻击了,就此让它们了结自己的有罪之身好了。
茹广就这样坐着,等着那一群夜行紫猫,树林里的风一阵胜一阵凉。一个时辰过去,林子里已是一片漆黑,茹广已感到身上好象有蚂蚁和一些其他的虫子在爬动,便微微睁开热眼,看到身上有一点点的红光在游动,便也没有动,心想:自己之身既可以让夜行紫猫吃了,怎就不可以让虫蚁吃了呢?
忽然,那一群吃饱了的夜行紫猫终于过来了,有两只夜行紫猫上得前来。茹广还是泰然地微开热眼,只见得两只夜行紫猫双目如电,那热影就在自己眼前晃动着,有一只夜行紫猫还将嘴伸过来,用它的舌头在自己的脸上舔了几下,那带刺茹锉的舌头,将自己脸舔得一阵刺痛。
尽管这样,茹广还是一动也不动地坐着。另一只夜行紫猫侧将地上的枯叶刨了过来,将茹广埋了起来。茹广只听自己身上一阵嘶!嘶!的响声,一阵令人作呕的醒臊味扑鼻而来,接着便觉得自己身上被淋湿了。
茹广想,这两只夜行紫猫一定是把自己当成食物贮备了,还在自己上面撒了泡尿当标记。这样也好,那就等夜行紫猫几时饿了,便几时来吃自己罢了。自己先睡上一觉再说吧!
人怎能不想家,茹广想睡便越是睡不着,就是因为他自己身边的那棵檀香树,因为他的妻子便叫茹檀香。虽然不远处还有阵阵血醒从风中传来,自己身上还有阵阵夜行紫猫的醒臊气,可这树叶下檀香依旧,这正是妻子的味道,家里的味道。特别是每到天热时,妻子便会熏上一炉檀香驱蚊。而此时虽然闻得檀香,可身上还是时有蚊虫在叮咬着,在家千日好,出门一日难,何况自己现在是在山林野外?
檀香是一个很孝顺,心肠很好的女人,茹广现在想起来,自己这把打打杀杀的心肠配她真是先天不足。每次出征时,自己都没把她当回事,只觉得她孝顺,心肠好,这样便可以使自己在外面很放心,这是她应该这样做的。可从来没有把她对自己的期盼和柔情当回事,每次出征都是她默默地为自己准备好行李,她送自己出来时有时也会有泪,可自己觉得她太软弱了,没当回事,每次都只是望她一眼便骑马飞奔而去。自己真是太男子主义了,现在想来,怎能对自己的妻子这样无情呢?自己要是能活着回去,这一切都一定要好好地补偿于她,也学着一些少男少女们一样,多说些甜言蜜语。以前总觉得对女人甜言蜜语这都是骗人的鬼把戏,还不如上战场多杀敌来得实在。现在想起来,这些真的很重要,很重要,怎么以前没有想到这些呢?
自己对母亲也是太不关心了,可能檀香对她比自己要好得多。檀香对母亲很好,这样便使自己对母亲的关心少了又少,想来,只有母亲对自己和檀香的关心多了又多,而自己几乎没有感觉,相反,檀香要比自己感受多得多。
有了孩子了,茹广也只是在部队忙。茹广以前只觉得:孩子有了她母亲和祖母的关心便足够了,便可以快快乐乐地成长了。可现在想起来,自己太需要在孩子的身边了,孩子也太需要自己了,等回去,自己真该好和孩子呆在一起,带他一起玩,由他骑到自己肩上。
想到这里,茹广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样死在那群野兽的口里,自己要是就这样在自己的错误面前死去,那只是个糯夫。自己要向茹阳将军认错,向全军认错,让大家处理自己。即使自己是一个罪人,也不失是一个好汉。
可是人越是想活下去,越是活着的希望渺茫。茹广用手轻轻拔开眼前的树叶,一打开热眼,便猛见得,四只目光如电的夜行紫猫过来了。只见它们来到了自己身边的树叶前,又听得扑!扑!扑!几声响,一阵血醒味扑鼻而来。原来它们叼来了几块紫珠巨人的肉,就放在了自己的眼前。只听得一阵“嗖!嗖!嗖!……”地响,夜行紫猫又将更多的树叶,将自己和那几块肉埋得更深。不一会儿,茹广便只有眼前一片漆黑了。接着又听得一阵沙!沙!沙!的响声,一阵夜行紫猫的尿臊味扑鼻而来。
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