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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不能功亏一篑啊!于是一鼓劲,用手猛烈地扑着着水面的冰层,向外冲去。终于,头顶出现一片白光,照得眼也睁不开。
“出来了!我出来了!”茹稻呼喊着。
可是当茹稻一伸手,只感到手背上一阵钻心的疼痛,象是碰到了坚硬的崖石上,也不敢抬头用眼睛去看,反过手掌,一摸,原来头顶是一层尖硬无比的厚厚的冰层。
这时,茹稻心里猛然间明白,自己是进入了一个厚厚的冰层下面,只有从冰上找个出口便可到达地面,而这是不可能的,这里现在不能久呆了,如果再多呆一会儿,必冻死在这里了,想到这里,便猛然回身,沿原路快速地返回。
此时的茹稻只感全身麻木,心里明白,寒冷给自己留下的时间不会太多了,便用尽全身力气,疯狂地向上走,好不易才回到了洞内,上得岸,将身上的水擦干,躺在石槽床上的大树叶内,直打着寒颤。
不觉间,从身边摸到了两颗原来吃剩下的曲干蓝紫珠,将其放入口中。一阵清香入口后,不一会儿便失去了知觉。
严寒袭体一身僵,死去活来卧石床;
梦里亲人援暖意,醒来病魅敬感伤;
可怜妻子相濡少,不义儿郎别泪长;
但使寒巢春暖日,高梧喜鹊诉忠肠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茹稻冥冥间看到茹倩带着两个孩子到了自己身边,便高兴地跑过去,将两个孩子抱住,一片金彩的光辉照在身上,只感到心头热热的。
茹稻猛然间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石槽床上,这才明白,刚刚是个梦,又只觉得全身发烫,原来自己正在发高烧。口中虽然有阵阵蓝紫珠的芳香,可是只觉得口中碱碱的,腥腥的,知道自己口中已因高烧出血了。想转身坐起来,可是只感全身僵硬,哪里还能起得来。
茹稻心里明白,自己这是寒热大症,曲干蓝紫珠虽然治得了流行恶疾,可怎能治得了自己现在的病啊——!作为医生,茹稻很快便想起了洞内仅有的三味药:曲干蓝紫珠、石笋、鲶鱼胆。
要是将这三味组成一个方,可能还有些效果,可是现在动都不能动啊——!弄鲶鱼胆还得到下面去捕鲶鱼才得啊!难道自己就要这样病死过去了,不,自己得活下去。
这时,茹稻头碰到了两个硬物,发现这是先前自己留在床头的另外两颗曲干蓝紫珠,便紧持着伸过头去,将两颗曲干蓝紫珠双含到了口中,嚼动起来,使其药性最大限度地快速发挥。
这曲干蓝紫珠,清解内热,是发酵而成,不一会儿,茹稻只感身上发起汗来。
出了一身汗后,茹稻渐渐地发现自己的手脚能动了。便坚持着爬了起来,从附近的洞内拿了一包曲干蓝紫珠,回到石槽床上,躺下慢慢地嚼服起来。
几天过去,茹稻虽有好转,可是时不时会发高烧,走也走不多远,可还是紧持着,找到了崖下一个小石笋,用石头将其敲断,带回到石床边,将其研成粉,用大树叶包好,和曲干蓝紫珠一起服用。
这石笋乃是壮阳、补肾、强健筋骨之物,和曲干蓝紫珠服用了一段时间后,茹稻便觉得身体有劲了,由于病得大重,还是行动有些不便。茹稻心里明白,自己必须去捕来鲶鱼,吃了才可加强营养,其胆和其他两味药相配,才可将自己的病治好。便紧持着,到下面捕了一网鲶鱼,吃了几条,用其胆和石笋粉、曲干蓝紫珠相配,服上了。
大约过了半年,茹稻才渐渐地好了,又涉水到上面的洞里巡视了一遍,还是老样子。那洞口的冰还是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。
茹稻思索起来:洞外面天寒地冻,将水都冻上了,所以洞内泉眼水量减少,鲶鱼也到洞里避难来了,现在这种情况是万万不能出去的,自己差点因此送了命。要出去,只有待到外面冰雪融化了再说,到时洞内水量虽然会增大,可是从洞内到出口只有百步之遥,自己只要闭上一口气,便可顺流从涵洞内出去。现在就只有安心地等着了。
等啊!等啊!不知多少时日过去了,茹稻终于发现洞内的水多起来了,可是,鲶鱼却没有减少,反而多起来了。心想,这是怎么回事啊——!茹稻仔细地分析起来,极有可能是外面的冰正在融化,在这融化过程中,水变冷起来,鲶鱼虽然活跃起来,可是还是怕冷,先前冻僵了的鲶鱼,这时苏醒,便都跑到洞里来了。
要是自己此时出去,一定会冻僵身亡了。只有待到这洞内的鲶鱼少了,便说明外面确已暖和起来了,便可出去了。
想到这些,茹稻便没有贸然行事。
又过了好些时日,那一天,茹稻正睡着,忽感自己身下冰凉的,猛然发现石槽床上都是水,忙起来,一伸腿,水已漫过了腰上,忙向高外走。
水很快上涨,茹稻被逼得连连向高处去,眼见着一个个小洞内的曲干蓝紫珠都被水浸泡,飘走了,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,自己的一生所求,紫珠巨人数十代的贮存啊——!就这样打水漂了。
水,还在继续上涨,茹稻为了保全自己只有向上撤,撤到最高处一个小洞内,里面还贮有少量的曲干蓝紫珠,可能是因为这里太高,贮存难,紫珠巨人才没有将其贮存满,还容得下一个人。
茹稻大开热眼,抬头,在自己热量的照映下,只见头上一片光光的洞壁。这已是最高处了,如果水再涨便没有地方安身了。几天下来,水位涨到离茹稻的洞口还有一尺时,终于没有上涨了。
茹稻虽然把一张网带在了身边,可是一连好长日子都没捕到鱼,只有吃些曲干蓝紫珠了。茹稻这才心里明白,那是因为外面冰雪融化,水位上涨,水便倒灌入洞了。
多少日子过去,茹稻只是偶然捕到一条鱼,洞内的曲干蓝紫珠也吃得差不多了,要是,水位还是这样不落下去,自己真要饿死在这里了。
终于,水位慢慢开始下降了,这一天,最后一颗曲干蓝紫珠也被茹稻吃掉了,茹稻走过石槽床,向下而行,只见得水很满很急,响声激荡人心。这表明,外面的水已退去,洞内的水在奔腾向外涌。茹稻鼓足了勇气,猛然向急流中跳去,顺水而下,听得漩涡的呼啸声了,便猛吸一口气,随即被吸了进去。
茹稻被吸入水下后,不断被冲撞在岩壁上,便强忍疼痛,随着高压急流而下,终于,好象自己身边一下松了很多,同时,好象猛一下便推出了万里之遥一样。紧接着,耳边嘭一声响,眼前一片亮光,已是让人睁不开眼。
茹稻眯起眼睛,亮光还是刺着眼睛,可心情激动不已,在急流中挥动着伤痛的手,向岸边游去,终于爬上了岸,迷着眼睛,冲着明亮的天空大叫起来:“我出来了——!我出来了——!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