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43章 上官飚的后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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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去的?错了!他们需要一个替罪羊,也需要一个让他们显得仁慈宽厚的对照品!”
    上官飚脑中轰然炸裂。
    难怪他每次触及权力核心,总有无形阻力;难怪他想改革医典总会遭遇莫名反对;难怪那些世家对他表面恭维,背地却屡施阴招……
    原来一切早有预谋。
    他缓缓起身,脸上血色尽褪,却又慢慢浮现出一抹冷笑。
    “所以,这三十年,我既是囚徒,也是棋子。”
    “但现在,”他仰望苍穹,声音冷冽如冰,“我要掀桌了。”
    ??
    与此同时,槐屋遗址之下。
    贺灵川已深入地底两万八千丈,四周岩层早已变为赤红熔岩,高温足以融化金铁。但他周身缭绕一层淡金色符文,正是“浮生之痕”反向牵引之力,借由当初埋入地脉的刀意逆行追溯源头。
    终于,他在一处巨大空洞前停下。
    眼前是一座倒悬的宫殿,通体由黑色晶石构筑,上下颠倒,仿佛被钉在大地心脏之中。宫殿外壁刻满扭曲符文,与石殿中的铭文同源。而最令人心悸的是??宫殿顶端,悬挂着六具干枯尸体,皆穿着不同样式的长袍,面容依稀可辨。
    其中有两人,赫然是早已传说陨落的上古大能!
    贺灵川瞳孔收缩:“这是……镇压之阵?”
    他踏步向前,脚下地面突然裂开,无数锁链自虚空中浮现,缠绕向他的四肢。与此同时,一道苍老声音自宫殿深处响起:
    “擅闯者,当以魂祭。”
    紧接着,一尊高达九丈的石像缓缓睁眼,手持巨斧,朝他劈来!
    贺灵川不退反进,浮生刀出鞘,一刀斩断斧刃,怒喝:“你们镇压别人,自己又是什么东西?!”
    石像僵住,眼中闪过一丝波动。
    就在这刹那,贺灵川催动“逆果”残余之力,强行窥探其识海。一幅幅画面涌入脑海:
    千年前,七位仙人察觉天地气运异变,发现地下滋生“执念秘境”,遂联手封印。但他们低估了秘境的同化能力??这些由人类痛苦凝聚的空间,竟能反向侵蚀仙人神魂。七人逐一堕落,唯有最后一人以自我献祭方式,将六具同伴尸身镇于地底,另设七鼓为信物,传之后世,等待觉醒之日。
    而所谓“仙人消失”,实则是被秘境吞噬,沦为维持轮回系统的养料!
    “原来如此……”贺灵川踉跄后退,嘴角溢血,“你们不是守护者,是牺牲品。而真正的敌人,是这套不断制造痛苦、收割执念的机制本身!”
    石像缓缓跪下,化作尘土。
    宫殿大门开启,露出内部一枚巨大的黑色心脏,正缓慢搏动。每一跳,都有无数细小的波浪鼓虚影浮现,随即消散。
    “这就是根源。”贺灵川咬牙,“所有秘境的能量中枢,连接着每一个曾因悔恨、不甘而封闭内心的灵魂……只要这个心脏不停止,就会不断催生新的秘境,新的傀儡主人。”
    他举起浮生刀,准备斩下。
    可就在刀锋触及心脏的瞬间,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:
    “等等。”
    是上官飚。
    “别毁它。”对方的声音平静而坚决,“我能感觉到那颗种子在共鸣。它不只是能量源,也是解脱的钥匙。如果我们能逆转流向,把执念转化为治愈之力……或许能让所有被困之人醒来。”
    贺灵川闭眼片刻,终是收刀。
    “好。”他低声道,“但我们必须控制节奏。一旦操作失误,不仅你会被反噬,整个玉京城都会陷入集体幻梦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风险。”上官飚的声音透着决绝,“但如果连尝试都不敢,那和继续逃避有什么区别?”
    贺灵川睁开眼,望向那颗搏动的心脏,缓缓伸出手:“那就一起疯一次。”
    两人神念交汇,通过执念结晶与浮生之痕构建桥梁,开始逆转能量循环。黑色心脏逐渐转为透明,内部浮现出万千光影??那是无数秘境中挣扎的灵魂,有的在痛哭,有的在嘶吼,有的已然麻木。
    而在最深处,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意识传来:
    **“救……我们……”**
    贺灵川心头剧震。
    “它们……有意识?”
    “不是个体。”上官飚喃喃,“是一个整体。所有被压抑的情感融合成了某种……集体意志。”
    “那就更要唤醒它。”贺灵川冷笑,“让那些躲在暗处操纵一切的人看看,当千万人的怨恨转为觉悟,将会掀起怎样的风暴。”
    此时,远方天际忽现异象。
    七道黑影腾空而起,分别位于玉京城七个方位,齐齐摇动波浪鼓。
    “咚??咚??咚??”
    鼓声悠远,竟与地底心脏产生共振!
    贺灵川猛然抬头:“他们来了!七大秘境主人,全都现身了!”
    上官飚神色不变:“正好。既然他们想开启‘沉眠者’,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着??这一次,醒来的不是仙人,是我们。”
    地底宫殿内,透明心脏骤然爆发强光,一道纯净莲香席卷而出,穿透层层岩壁,直冲云霄。
    刹那间,整座玉京城的人都感到心头一震,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自灵魂深处脱落。
    有孩童停止哭泣,睁大眼睛喃喃:“妈妈,我不怕黑了。”
    有老人抚摸旧伤疤,泪流满面:“对不起……我真的对不起你……”
    有官员摔碎账本,怒吼:“这些年我做的孽,够多了!”
    民心浮动,气运翻涌。
    而在高空之上,明珂驾驭飞舟疾驰而来,远远望见那道贯通天地的白光,震撼失语。
    “这……这不是毁灭,是净化。”
    她忽然明白贺灵川为何要坚持留下心脏。
    因为真正的救赎,从来不是抹去过去,而是让人敢于直视黑暗,并仍有勇气走向光明。
    七名黑袍人同时停鼓,面具之下,皆露出惊骇之色。
    其中一人嘶声道:“不可能!他们怎么可能逆转‘归墟之心’?!”
    另一人冷笑:“那就杀了他们。只要核心未完全转化,仍可重启仪式。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天空骤然裂开。
    一道紫色刀光自九霄落下,贯穿一名黑袍人胸膛。
    贺灵川踏空而立,衣袂猎猎,身后百万道浮生之痕交织成网,笼罩全城。
    “我说过。”他淡淡开口,“我是现在。”
    下一瞬,上官飚的身影浮现于城市中心,双手托举执念结晶,将其狠狠插入地面。
    “从此刻起,槐屋重生,不为藏匿,而为照亮。”
    白光暴涨,如同朝阳初升,将七道黑影尽数吞没。
    而在地底最深处,那颗透明心脏最后一次搏动,传出一声温柔叹息:
    **“谢谢你们……终于听见了我们。”**
    风起云散,晨光照彻人间。
    谁也不知道,这场觉醒,究竟是终结,还是开端。
   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??
    仙人或许真的消失了。
    可凡人,终于开始觉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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