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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仔细观察观察。”</P>
青阳嗯了一声：“别露了马脚。”</P>
红庐主人一甩袖子站了起来：“放心罢，我在这里就是个安分守己的生意人。”</P>
看他转身要走，青阳又叫住他：“你的研究，有突破了？”</P>
“当然！”红庐主人自信道，“我制造出来的几个妖傀，形体更接近于人类，其中一头成功存活超过了半年！赶来天水城之前，我又制出了另一头形体更小、更稳定的妖傀。”</P>
“你说寿命最长的那头人形妖傀，还活着么？”</P>
“没了。”红庐主人收敛笑容，“七天前没的，享年一百八十三天！”</P>
“如果只谈寿命的话，千度坊制成的妖傀早就可以活过七个半月了。”青阳斜睨着他，“你想靠这个成果重回灵虚城，恐怕有点难度。”</P>
红庐主人脸色一变：“千度坊什么时候出了这个成果？”</P>
“去年冬天。天宫大悦，还追加拨款七百万两，你不知道？”青阳好整以暇，“哦对，你一直在闪金平原。”</P>
消息和进度都落后了。</P>
红庐主人怒道：“我这里跑丢一个极重要的实验体，否则进度还能更快。”</P>
青阳耸了耸肩。</P>
跟她说有什么用？上头只看成果，只要成果，红庐主人给出的任何理由都是推诿。</P>
该说的话已经说完，这次会晤就结束了。</P>
望着红庐主人的背影消失在后门外，青阳随手挑出一支桃花簪，拿去外头付了款，然后乘车返回幽湖小筑。</P>
“妖傀师？”她一路上都若有所思。</P>
红庐主人推断，贺骁身边有个妖傀师。</P>
不排除他看走眼，但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韦一山如果真是妖傀师，又是什么时候跟着贺骁的呢？</P>
从时间上看，贺骁刚到闪金平原不久，就做掉了玄卢鬼王。那么这个韦一山有可能是他从仰善群岛带过来的。</P>
贺骁，妖傀师？嗯……</P>
返程途中，马车一直盖着车帘，青阳也懒得掀开。</P>
外头不是荒山野岭，就是烂叽叽的黄泥地，一条大路从头走到底，两边的叮叮当当声就没消停过。</P>
城里人乘车走这条路倍觉新奇，扒在车窗上指手划脚；</P>
青阳天天都走，却只嫌吵闹和灰大。</P>
再忍大半个月，也就差不多了。</P>
回到幽湖小筑，她刚换过一身衣裳，袁铉就急匆匆来报：</P>
“宫主，灵虚城回讯了，关于贺骁。”</P>
“哦？”她把新买的簪子扎进髻冠，“怎么说？”</P>
“贺骁最早出现在赤鄢国，但我们的人去查过，他一露面就在太子越身边了，官员们见到他时，他已经被任命为太子特使。”袁铉接着又道，“如今太子越在仰善群岛住下，我们也问不了他。”</P>
“再之前呢？这个人从前是干什么的，用什么身份进入贝迦？”青阳皱眉，“他跟白子蕲一起进灵虚城时，不是说过，他来自孚国么？”</P>
贺骁和白子蕲接力查案，她作为幕后主使，当然会对贺骁进行最基本的背景调查。但贺骁到灵虚城后就不再查案，并且伏山越也一同进都，三天两头找妖帝讨说法，青阳的注意力全在伏山越和白子蕲身上，对于贺骁这个小人物也没投以过多关注。</P>
现在她知道，当时的自己有多失策。</P>
“我们也往孚国派出人手，但是查无此人。”</P>
青阳皱眉：“偌大一个贝迦，找不到一个知道他来历的人物？”</P>
“他的过往，好像被什么力量抹掉了，基本空白。”</P>
“抹掉？”青阳点了点头，“不无可能。”</P>
只要是个大活人，会喘气，活在这世上就要留下蛛丝马迹。像贺骁这样过往空白，仿佛天上凭空掉下来的，多半是隐瞒了不堪的过往。</P>
“但我们也有另一个发现。”袁铉道，“当时遍布灵虚城主街、用于照明的荧光孢子，就来自孚国边上的魔巢沼泽，乃是、乃是巨型蛛后朱二娘出产！”</P>
为什么这些情报现在才反馈给青阳监国？因为费时费力，像这样深挖贺骁的背景，他们还得派人亲自跑一趟孚国，实地调查。</P>
各种细细碎碎的线索收集起来，才能送交青阳。</P>
这个情报，也听得青阳脸上变色：“什么！你说朱二娘？”</P>
朱二娘何许人也，不对，蛛也？</P>
就是青阳在墟山追逐的那头巨型蛛后！</P>
青阳本被关在墟山后狱，事急从权，才将她放出来调度元力、追捕入侵者。</P>
当时就是这头蛛后去接应那个大闹天宫的蒙面人，并且一路狂奔，摆脱了青阳和百战天的追捕。</P>
荧光孢子在灵虚城虽然常见，但青阳那时是大忙人，怎有心思关注它来自哪里？这种细末小事，她也没兴趣打听。</P>
但是今日得闻，立觉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