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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是傻子，更不是棋子。
“虞国二……”他低声念道，眉头紧锁。
他曾见过那位虞国将军，那是个锋芒毕露、行事果断的男子。他虽未与对方深交，但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种不属于战场的执拗。
“若真是天宫的手笔，那他们究竟想从这场战争中得到什么？”
聂小楼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??魇气。
天神需要魇气来维持自身的存在，而魇气的来源，便是战争与死亡。贝迦虽为妖族帝君，但妖帝深知战争的代价，不愿轻易发动。可如今，战争已经不可避免，而挑起战争的，竟是天宫。
“天宫……”
他忽然想到一个人。
曾姑子。
那位天宫男官，自幼服侍都云主使，如今更是天宫在贝迦的代言人。若要说谁最有可能与天宫勾结，那必定是她。
聂小楼停下脚步，目光落在远方的海平线上。
“曾姑子……她到底在图谋什么？”
他回忆起过去半年的种种细节。
曾姑子对他的态度，似乎一直有些微妙。她从未真正命令他做什么，却总是在他耳边低语，仿佛在试探他的底线。
“她知道我在怀疑她。”
聂小楼心中一沉。
若是如此，那他的一举一动，恐怕早已被她察觉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决定不再被动等待。
“我得找到虞国二。”
他必须亲自见一见那位将军，问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虞国二是否真的误杀了童依依王子？
还是说，他早已被天宫操控？
聂小楼转身，朝着天心岛外走去。
夜色渐浓，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。
他知道，自己已经没有退路。
??
虞国边境，旭国旧都废墟。
残垣断壁之间，一支军队悄然驻扎。
虞国二身披战甲，站在一座残破的城楼上，目光沉静如水。
他身后，一名副将低声问道：“将军，妖帝那边可有回应？”
虞国二轻轻摇头：“尚未有消息。”
副将皱眉：“可我们已经等了整整三天。”
虞国二沉默片刻，才缓缓开口：“妖帝不会轻易相信我们。”
“可我们并没有错。”副将不服气地说道，“那天晚上，童依依王子确实潜入了我们的军营，还射出了挑衅的令牌。将军只是出于自卫才还击……”
“可他毕竟是旭国王子。”虞国二打断了他的话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疲惫，“即便他是挑衅在先，但死在我们手中，终究是事实。”
副将咬了咬牙，最终没有再说什么。
虞国二望着远方的天际，心中却比任何人都清楚??这场战争，并非偶然。
他回想起那个夜晚。
童依依王子的确出现在了他们的营地外，可那身影……太过刻意，仿佛是故意前来挑衅。
而且，那枚令牌，也不该出现在那里。
“令牌本应随身携带，怎会轻易射出？”
他心中升起一丝疑虑。
更让他不安的是，就在那之后不久，虞王便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。
“父亲……”
虞国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，掌心残留着一丝血迹，那是童依依王子的血。
他本不该死。
可他却死了。
“难道……这一切，真的是天宫安排的？”
他忽然想起一个人。
聂小楼。
那位天宫使男，曾在灵虚城与他有过数面之缘。
“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？”
虞国二正思索间，一名传令兵匆匆赶来，跪地禀报：“将军，天心岛传来消息，妖帝已召见聂小楼，似有要事相商。”
虞国二瞳孔微缩。
“聂小楼？”
他心中一震。
那个男人，终于要动了？
??
与此同时，天心岛另一侧，一间隐秘的阁楼内。
梅五娘坐在窗前，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巧的玉佩。
她嘴角微扬，眼神却冷得像冰。
“曾姑姑……”
她低声呢喃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。
她早已猜到，曾姑姑不会轻易放过她。
可她也明白，自己必须继续演下去。
“一个率直少心眼的笨蛋美人……”
她轻笑一声，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。
“可我，从来就不是那种人。”
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，那是九幽留给她的信物。
“九幽大人，您到底在谋划什么？”
她知道，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风暴之中。
而这场风暴，才刚刚开始。
??
夜色深沉，风起云涌。
一场更大的阴谋，正在悄然展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