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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，道德的高低是与所承受的痛苦成正比的。
不受道德约束的人跟随内心的欲望，虽不是随心所欲，但也在最大程度上也亏待不了自己；而遵从内心道德的人（或者称作被道德绑架的人）则忍受痛苦，收敛着内心的骚动，将心底的欲望之兽摁倒在一角。
后一种人是比较痛苦的，除非境界再高上一大截，成为那极为稀缺的圣人。
程晓木发现自己练就了窥看偷听的技艺，本应能更大地提高自己的幸福生活指数才对，结果呢——他反而更痛苦了！
有时候，欲望会随着能力的增加而倍增，以至于自己无法控制自己。
就像今天，本来他可以很正常地敲门，等里面收拾妥当自己进去办事便是；但如今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、听到了不该听的内容，同时也深感人性的复杂多变不可捉摸，同时又感慨人生的跌宕起伏与幽暗光明。
生活有很多层面，能以正常人的视角去看，便是无趣乏味，但一旦接触到了最低的层面，就会发现很多人性的恶！
程晓木的思绪再次被办公室里的情况打断：衣冠楚楚的副校长李某已然变成了一头发狂的禽兽！
程晓木心跳加快、呼吸沉重——
程晓木看得正入迷，期待下一刻的精彩——
“哎——干什么呢！”
身后一声断喝，惊得程晓木一个激灵！
程晓木恼怒急了，真想转身一拳将来人打倒在地！
早不来晚不来，非等到了关键时刻来坏爷的好事。
“你个傻叉！咋呼什么！”程晓木出口骂道。
被人扫了兴，程晓木也把素质扔到了一边。
“啊？”
程晓木转身，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——
居然是校长！
这个是正校长，一个不苟言笑严于治学的老学究！
“你？”老校长一脸懵逼！
“你刚才说什么？我没听清楚，是说我傻叉吗？”老校长瞪着眼睛问。
“没，没——”程晓木笑嘻嘻道，“我怎么敢那么说你呢！”
“就算我耳朵稍有点背儿，我的眼睛可不花，从你的口型上看，好像是在骂我傻叉。”老校长依依不饶。
程晓木无言，讪讪地笑着。
“哼！真是黄鼠狼生耗子——一窝不如一窝喽！”老校长感叹，“竟敢骂我傻叉？骂我叉倒也罢了，居然还加上个傻！我一生最是厌恶别人说我这个词儿，我可是从教三十年，桃李满天下啊！”
“校长——您别说了，我错了。”程晓木内心有愧。
老校长平缓下来，眯起眼睛，盯着程晓木说：“你不是那个姚总派来保护他女儿的吗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？”
程晓木不知道里面进行到什么程度了，本想几句话支走老校长，自己再窥探一会的，但老校长竟也不带要走的意思。
娘的！也不能让你在里面快活了！
程晓木便上前一步，低声对老校长说：“校长，我是因为打架事件被副校长约谈，说是中午放学到办公室找他的。”
“哎——不对吧，一般校领导找学生谈话都是到一楼的教导处的，三楼的办公室主要是开领导会议的。”老校长正色道。
“啊？不会吧，难道说她说错了？”程晓木问的不是别人，正是文艺委员赵梅梅告诉他的。
这小妮子，不会是故意耍我那吧！
“你进去了吗？”老校长问。
“没有。”
“里面没人吧，这可是午饭时间。”
“有人，还不止一个呢！”程晓木决定要做一根搅屎棍子。
“还不止一个？这老李还真是辛苦，还加班加点的。”老校长感叹。
程晓木笑了，“应该不辛苦——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男女搭配，干活不累嘛！”
听到这话，老校长脸色有些难看，“你看到什么了？”
程晓木耸耸肩，“一个女老师进去谈工
作呗！”
“狗改不了吃屎！这个家伙，真是死性不改——”老校长看了一眼程晓木，清了下嗓子，正色道：“这位同学，你的事以后再说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程晓木也不愿意被副校长发现是自己坏了他的好事，听了这话扭头便走。
“哎——”老校长轻声叫住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程晓木也压低声音问。
“今天的事你就当什么没看见，什么也不要和别人说，不然，我也帮不了你——”老校长半命令半威胁。
“好好好，您放心，我就当午饭咽到肚子里了！”
程晓木紧走几步，走到楼梯口。
本想下楼吃饭去的，可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，他便轻声贴在拐角处，运气调息，侧耳听，细细瞅——
他想看看事态是如何发展的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