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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开始，就已经结束。
这句话凯子用来形容过他的第一次，已成为众人的笑柄。
程晓木搓了搓冰冷的手：任莹怎么会这么狠心？
他是有些措不及防。
真的就这么结束了？真看不出来，外表温柔端庄的任莹怎么也是这般翻脸不认人！
貌若天仙心似蛇蝎！程晓木有种被愚弄的感觉，但随即又觉得不忍心把这么狠毒的标签贴在任莹的身上。
莫非--其中有什么隐情？程晓木百思不得其解。
随后听到的传闻证实了他的猜测--
还是宿舍里的东子告诉他的，说是坊间流传学校里老师和一个学生谈恋爱，还连着好几天出去开房，据说学校领导内部开了好几次会，决定要严肃处理。
“这可不就是你和任老师嘛！别人哪有这本事！”东子叹息道。
谈恋爱？开房？还连着好几天？这说的是我么？程晓木哭笑不得。
“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？这真是比窦娥还冤呢！”程晓木虽然觉得传闻可笑，但心里确是一下子坦然了。
他知道了，并不是任莹对自己没了感情，他们之间的交往也不曾忘记，应该是学校里找她谈话，施加了压力，她才做出了下午的举措。
程晓木一扫心中的阴霾，来到洗手间，洗了洗脸、梳了梳头，顿了一下又刷起了牙。
收拾完毕，程晓木走出了宿舍楼。
雪下得天昏地暗，洛南这个城市因为地理位置，每年要么不下雪，一下便升级为暴雪。
想起暴雪，程晓木想起去年快放寒假时，那场大雪--那是相当的大！新闻上说都积雪四十公分了，学校里的班车来不了，学生们都自由安排时间了。就是那个傍晚，他和陈倩倩在校园里踩着积雪溜达，程晓木在一个没人的地方，把陈倩倩推倒在雪地上，自己压了上去--当然，天那么冷，过激的事也干不成，当晚出去开了房。
那短暂又珍贵的第一次！
也许正是因为短暂，所以才弥足珍贵。
事后，程晓木像电影情节里一样，开灯寻找艳丽如梅的落红，毛都没找到！
程晓木回到现实中，陈倩倩已经成为了过去，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和任莹谈清楚。
他最受不了这种遮遮掩掩欲迎还羞的狗血剧情节了！把话都说明了，想干就真刀实枪地干，若真是有自己的考虑那也不去阻拦各自的前程。
踏过厚厚的积雪，他来到教学楼楼梯口的一个僻静处。
大概是出于消防安全的需要，教学楼每个楼层的两端都有上下的楼梯，楼层两边的门长年锁着，所以两边的楼道鲜有人走，只有晚上有些伴侣会上去谈心，以前程晓木和陈倩倩就没少来。后来扫地的大妈给后勤领导反映情况，说楼梯口的各层每天都产生大量垃圾，难以打扫，建议焊个铁门封上，后来也不了了之了。
程晓木之所以到这个地方来，一方面人少，打电话倾诉衷肠必须没人打扰，第二个呢：从这里正好能看到任莹的宿舍，她们女辅导员住在女宿舍楼的一楼，两个人一间，长年拉了个帘子，就跟谁天天偷窥似的。
虽是四点多钟，但阴郁的雪天让光线暗了许多，他看到任莹的屋子里亮着灯，隔着帘子他隐约看到人影晃动。
忽然，帘子被掀开，程晓木欣喜若狂，随即又无比失望：一个胖妞，任莹的舍友，去年进来的辅导员。
隔着六七十米，程晓木透过簌簌的落雪声，听见大胖妞夸张地赞美雪景，随即--
随即帘子里走出了那个妙人儿！
《卷珠帘》，大概描述的也就是这种境界，遮遮掩掩、朦朦胧胧、撕心裂肺、百爪挠心！
出来的正是任莹，正是程晓木魂牵梦萦的人儿！
学校已供暖气，任莹穿了件粉红色的高领毛衣，立在窗前，和大胖妞一同赏雪。
伸出纤细修长的手，捕捉飘落的雪。
高领的毛衣更显她脖子的修长，何况旁边还有了一个很好的参照物。
吧嗒吧嗒！
白茫茫的天地之间，那个粉红色的倩影还在赏雪，程晓木这才想起差点儿忘了一件大事：他是来给任莹打电话的！
他掏出--手机，轻咳了两声！想着怎么开头说呢。
呼啦啦，从楼上窜下来一个黑影，一个穿个黑羽绒服的胖子掩着脸跑了下来！
咕咚一声，一脚踩空，跌倒在程晓木旁边，程晓木还想等着楼上的女主角登场呢，这--男主角演的又是哪出？
程晓木伸手想拉他起来，男同学抬起头，满脸通红：“不用不用！”爬起来就走！
那同学转身时，从羽绒服的下面掉下来一个蓝色的东西！
程晓木再一看：是个蓝色的蕾丝的内衣！
“同学！”程晓木叫住他：“你的内衣掉了！”差点儿咬了舌头。
那同学回头看了一样，更是惊慌，仓皇逃走。
哇！程晓木望着落在他脚旁的内衣，满心凌乱……
这事，得回去问问东子，他阅片无数，还深入研究，对各门各派、各种体系都是了如指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