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二章:饥寒交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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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晓木和李芳中午吃的是斋饭,主要是面条,吃得不多不说,关键是油水太少。
    程晓木早已饿得是饥肠辘辘了,心中不禁埋怨寺院的伙食太差。
    李芳为了保持体形,中午刻意没吃多少,这时也是饿得难受,再加上天气寒冷,需要的能量多,所以胃里酸水直流,很是难捱。
    程晓木放了些柴火,把火弄得旺旺的,原来最大的敌人是严寒,好歹弄出来了火,严寒问题算是解决了,但如何填饱肚子却成了最大的问题。
    “李姐,你现在这里看着火,我看能不能找些吃的!”程晓木对李芳说。
    “别走开太远,我有点害怕。”李芳不安地说。
    “怕啥呢!这山上又没有狼--”说出这句话,程晓木也吓了自己一跳,前段新闻报道这片山区出现过野兽攻击村民家畜的报道,专家说可能是狼。
    但程晓木转念一想,现在全世界最怕的就是人了,即便有狼,见了人还不溜得麻利的。
    “李姐,放心吧,我就在这附近找找,你一喊我就跑过来--”程晓木安慰李芳。
    “晓木,我是担心你--雪这么厚,你别一脚踩歪了掉到雪窟窿里,谁去救你?”
    程晓木这才知道李芳是担心自己,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暖流。
    “李姐,放心吧,咱俩都好好的,坚持下来,等雪化了就好了。”程晓木说完,便持了个木棍走了。
    “李姐,千万别让火灭了--”程晓木走了几步,回头叮嘱李芳。
    他却看到火光中李芳流下了眼泪。
    这是那个呼风唤雨背景神秘的女强人李芳吗?这是在服务行业里人脉资源广大的幕后操纵者吗?
    程晓木像是不认识了李芳一样,在这个脱离了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后,李芳人性的光芒得以绽放了出来,她原本就是一个渴望宠爱期待照顾的小女人,也许是经历了什么才让自己变成女强人的。
    程晓木想起了马薇薇,这个女人和李芳身上有某种相同之处,她虽然掌管着大公司,表面上光鲜无比,其实骨子里都藏着女性的柔弱,她们也渴望像其他女人一样,嫁人生子,做个贤妻良母。
    有些选择是由不得自己的,或许真的有一种叫做命的东西,在不可阻挡地推着你走,走,走向生命的终点……
    程晓木借着手机微弱的光,照着脚下,四处寻找,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。
    什么松榛松子的,都没有,雪还在下,程晓木的脚下发出踏着积雪的嘎吱嘎吱的声音,还有雪落下来簌簌的声音,除此之外,一切都是寂静。
    手机没电了,自动关了机,程晓木心中的信念也随之丢掉了。
    这哪有什么吃的,程晓木望着已经很远的火光,心里很是伤心:看这个天气,这场雪是不会停了,这样的话路上的雪化不了,明天包括后天甚至还久都不会离开这个地方,那还不被活活饿死?
    程晓木悲观地闭上了眼睛,不禁感慨时运不济命运多舛,也许这真的就是生命中的最后一两天了。
    正在程晓木伤心绝望之际,他听到了歌声,是李芳唱的歌声!
    歌声悠扬婉转,继而激昂向上,完全没有任何悲伤和失望!
    歌声穿透了整个夜空,盖过了风啸声雪落声,传到了程晓木的心中。
    程晓木心里重新燃起了信念,没有吃的,不怕,他要回到火堆旁,和李芳一起坚持!
    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,看着黑暗中犹如光明之星的火堆,还有偎在火堆旁等待着他的李芳,程晓木落下了眼泪,那是濒临绝望时抓住希望的感动,那时坠落地狱前天使送上的飞毯……
    程晓木准备赶回去,回到李芳的身边--
    这时他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--
    程晓木屏住呼吸,侧耳倾听,黑暗中,借着雪反射的微光,程晓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东西在动!
    不是狼!比狼要小。
    不是松鼠!比松鼠要大。
    也不像是野鸡,看不出尾巴--
    程晓木明白了,这是一只野兔,一只又大又肥的野兔!
    这么晚了,还出来找东西吃,难道是上帝佛祖玉皇大帝送过来救自己的吗?
    但是,说这话还为时过早,因为那只野兔离他目测大约有四米远,野兔这种动物能存活在山林里,凭的就是谨慎,不然早被人类或是其它天敌给吃没了。程晓木一旦惊跑了它,可就再也没有机会抓住它了。
    程晓木右手紧紧握着那根棍子,心跳不已,他甚至担心自己的心跳会吓跑兔子。
    他因为激动呼吸加快,呼吸加快却又不敢大口喘气!
    他像一头沉着的狮子,静静不动,等着捕捉猎物的时机。
    可怜!
    兔子像远处挪去--
    程晓木面对三难境地:此时若是出手,兔子虽然离自己有四五米远,但要是拿着棍子乱打一气,尚有五分之一的可能打到兔子;若屏住呼吸继续等待,一种可能是兔子跑远了,再也没有机会抓到兔子了。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兔子朝自己的方向运动,自己在有效范围内用棍子击打兔子,则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性捕到兔子--
    到底该怎么做?
    这不仅仅关系到一顿美味,而是关系到自己和李芳的生死!
    程晓木决定等--
    他想看一看运气到底站在哪一边,是站在兔子那边,还是自己这边。
    有时候,等待,也需要很大的勇气。
    兔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--
    程晓木的心也越来越凉了--
    “晓木--晓木--”这时远处传来李芳的呼唤声!
    呼唤声在这个雪夜中回荡--
    兔子停住了脚步,它似乎受到声音的影响,转而往回挪步--
    一步--两步--三步--
    越来越近了!
    越来越近了!
    程晓木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!
    在兔子距离自己一米的时候,程晓木一跃而起,抡起棍子朝兔子砸去!
    没有打中!
    兔子一惊,蹬开腿要跑!无奈脚下的雪太深,后腿晃了一下,速度慢了一点。
    程晓木抓住最后机会,补上了一棍子。
    彭!
    兔子倒在雪地上,痛苦地蹬着腿,发出声如婴儿啼哭的声音。
    程晓木不忍心看,虽然他不信佛,但平时很少杀生,这次打死这只兔子也实属无奈啊。
    “晓木--晓木--”远处的李芳听到声音,焦急地喊着--
    “李姐--李姐!我抓到兔子啦!我们有吃的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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