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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边看了看方小娟。
方小娟更是露出急切的表情。董言这里的居处固然也好，但长居在此必然打扰到董言的工作和生活，方小娟更愿意回到她和李玉茹合住的那个“家”里，也盼着能回超市上班，让被打乱了的生活节奏恢复。对方小娟来说，回去上班，就意味着生活又变回安定，她内心的恐惧也能减少了。
“明天晚上就差不多了吧。”李策说着看向上官渔。
“嗯。”
李玉茹转向董言，说道，“谢谢你这几天一直关照我们。”
董言笑了，“哪里话。到时候我和林丞再一起送你们俩回去。”
方小娟这时也连声道谢，眼中满是期盼。
从董言处出来，在开车回去的路上，上官渔对李策说道，“这两位目击者，好像并没有成为‘目标’的自觉。”
“应该是自从见到大鱼之后就吓怕了，反而没有了那样的想法。再者说，现在人人都有可能成为攻击目标。”
“也是。”
“你说，大鱼会再回来找方小娟她们吗？”上官渔问道。
在车上一直沉默着的吴彤这时开口道，“它会再现身，但是不好说是会在哪里。”
“继续加强戒备。”
李玉茹家墙外的监控安装好了，董言和林丞一起送她和方小娟回去。
重新推开屋门，站在玄关处，李玉茹有种感觉，仿佛前几天的那个黑夜又是一场噩梦。现在，噩梦过去了，生活又继续了。
房间里已经恢复原样，原本被挪动过的家具都归回原位。李玉茹走到阳台查看，窗户玻璃都已经安好了，她打开一扇窗向外看，看到了窗户上方的两个摄像头。
林丞走过来说道，“这个的视角很大，能看到楼后的公共区域。如果它再现身，会被拍得一清二楚。”
“嗯。”
方小娟开始安置之前匆忙离开时带走的生活用品，董言和林丞一起告辞，让这两个人好好休息。
临出门前，林丞笑着抬手向上一指，说道，“我们就在楼上，就在楼上。”
方小娟一见用力点头，“嗯。”
李玉茹这时也觉得心宽，微笑着送董言和林丞离开。
重新坐回到自家的沙发里，方小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“回来了。”
“小娟，你不担心它会再来吗？”李玉茹坐在方小娟的身边问道。
方小娟想了想，“可是我还是想在自己这儿。”
李玉茹点了点头。
查看冰箱，李玉茹发现有人在冰箱的冷藏室给她们准备了几色小吃卤味、水果和饮料，还有一个日期是当天的奶油水果蛋糕。蛋糕盒子上放着一张卡片，李玉茹取过来打开，方小娟这时也凑到她身边伸头看。
应该都是你们爱吃的——卡片上写着这样的字句，字体稚气，没有署名，落款处画是个简笔画的蝴蝶图案，李玉茹瞬间想到了esp顾问团的那三个人，相信这里还有李策、董言等人的意思。
“他们真好……”方小娟说道。
“嗯。”
看着食物，方小娟不好意思地笑了，“有点想吃呢。”
这几天以来，再度受到惊吓的方小娟一直是吃不下、睡不好，每每熬到天亮才敢入睡，现在回到住处，又知道专案组的警员们就住在楼上，她整个人没那么紧绷了，也有了食欲。
“那咱们吃吧。”李玉茹笑着说道。
“哎。”
把叉烧包、卤鸡翅等从冰箱里取出来，李玉茹去拿餐具，方小娟去洗水果。
夜深了，洗漱完毕的两个人一起睡到了李玉茹的床上。这是李玉茹的意思，她不愿意方小娟再单独睡在小房间里，她想，最起码回来之后开头的几天，两个人在一起会更有安全感。方小娟也是这个意思。
并肩靠在床头上，李玉茹和方小娟说着各自的心事。
“我跟你经理谈了谈，”李玉茹说的是她的朋友，“跟她打了个商量，请求超市那边最近不要安排你上晚班。”
方小娟把脸贴在李玉茹的手臂上，轻声说道，“谢谢玉姐。”
“别谢我，应该的。不管怎么说最近这段时间不能让你再上晚班。”
“我可以多做点其他事。”方小娟说道。
李玉茹微笑，“你啊，做你份内的事情就好。我知道你乖，是个勤快的好孩子。咱们俩最近不管是谁，晚上尽量不要出门，如果有事要出去一定要告诉对方，要告诉李警官他们，要有人陪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方小娟点头。
“我每个月固定要加一到两次的班，有盘点的工作，我也会找人做伴，不会孤身走夜路。”李玉茹喃喃地说道。
“非得要你去盘点吗？你们公司里人应该也挺多的吧。”方小娟问道。
“职责所在，再说，一个月才一次，我都推脱不去这不合适，加班的也不只我一个人。”李玉茹说道。
“职责所在”这四个字让方小娟咀嚼再三，她一直很欣赏李玉茹的这份工作态度，想要向她的玉姐学习。
“那我去接你下班？”方小娟提议道。
“别，”李玉茹听了忙说道，“你啊，乖乖在家，现在李警官他们住到楼上，在家就放心多了。你就在家，我会找人陪我一起，不会落单，你放心。如果晚归、有事，我会告诉你，你也要告诉我一声，千万别忘了，别不说。”
方小娟认真地点头。
李玉茹这时无奈道，“你瞧，这么一来，你想有点自己的社交活动都要受影响，想跟自己的朋友聚聚都会受影响。”
方小娟一听也低下了头。
“咱们暂且先这样吧。唉……希望能早点抓到它，抓到它。”
方小娟点头，脑海中闪过四月中的那个细雨之夜，她从门缝中窥到的情景，她不由一颤。它不是人类！它难以捉摸！它的下一次出现会是什么时候，它还会再到这个小区来吗？
方小娟不敢再想下去，拉起被子挡住下半张脸。
熄灯前，李玉茹和方小娟一起检查了一遍家里门窗的情况，回到屋里，李玉茹问道，“关灯吗？”
“还是关吧，亮着睡不着。”
房间沉入黑暗之中，只有拉拢的窗帘后面透进来一点室外的微光。当眼睛适应了黑暗，李玉茹望向旁边的方小娟，见她睁着眼睛躺着。
“要睡啊，明天早起就要上班了。”李玉茹轻声道。
“嗯。”
李玉茹知道，现在的她们两个人都睡不着，几天前的恐怖阴影仍然存在着。就算知道警察近在身边，进入夜晚之后内心的恐惧感依然强烈。
“要不咱们听听广播吧，听着听着可能就睡着了。”李玉茹轻声建议道。
“好呀。”
打开手机里的广播，找到一个音乐类的节目，李玉茹说道，“听这个吧，听着听着就能睡着了。”
“嗯。”
将播放的音量调整到合适的大小，李玉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，然后闭上了眼睛。
但愿今夜无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