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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它应该有一段日子不会再来了。”
大鱼是否真的是需要冬眠的动物，李玉茹并不知道，她心里在想，如果有可能的话……也许，她和小娟就可以过一段平和地、不需要整天如惊弓之鸟的日子。
“小娟姐的想法很有意思啊。”于天磊说道。
“有这个可能啊，”方小娟认真道，看看于天磊，又看看上官渔，“喏，它身子像鱼，头像蛇，蛇是冬眠的动物，鱼虽然说不冬眠，但到了冬天，鱼儿们都会沉塘底，我想，也许……”
顺着“冬眠”这个话题，大家讨论了起来。眼见方小娟越说越积极，董言笑道，“小娟倒乐观起来了。”
方小娟听了认真道，“端了它的一个窝，为什么不能高兴高兴？”
“哎哟……是啊。”
“啊，哈哈。”
之前，上官渔还在为没有确实的线索而烦恼，现在，方小娟的话仿佛是给了他和专案组的大家以信心，上官渔、林丞和于天磊都笑了。
于天磊笑道，“小娟姐这话真是听了觉得有劲头了。”
方小娟握起拳头挥舞着说道，“难道不是吗？是端了它的一个窝啊，是好事啊，真的。”
被方小娟的情绪感染，李玉茹都觉得开心了起来，是该这么想，不应总是愁眉苦脸，该向积极的方向去想。
方小娟道，“这次端了它一个窝，下次说不定就能抓住它了，是吧。”边说她边期盼地看向上官渔。
上官渔连连点头，林丞和于天磊相视而笑。
“小娟的话真是给了我们信心和力量了。”
“总会破案的！”
“是。”
大家带着希望讨论着、聊着，直谈到夜深，这才意犹未尽地道别。林丞说送董言和于天磊回去，上官渔在临别时向李玉茹和方小娟道，“我就在八楼，很近。”
来自上官渔的这句“很近”让李玉茹和方小娟听了都觉得很暖。
送走客人之后，李玉茹和方小娟并排躺在床上，一时都睡不着，又聊了起来。
方小娟猜测大鱼真的冬眠了，她很希望是这样，因为这样她和李玉茹就能过几天平常日子，可以自由地行动，而不是像惊弓之鸟，每天两点一线地生活，除了单位就是家，不敢在外面停留片刻。
“啥也不敢做，啥也不能做。来了这半年，我连明珠市都没有好好看过，一张照片都没正经拍过，听别人说起哪里哪里有什么好吃的，稍微远一点就不能去。”方小娟委屈道。
李玉茹明白方小娟的顾忌，悠悠地叹气。
“而且，就算是有老乡、朋友来邀约，也不敢答应，生怕跟别人在一起会连累了人家，生怕跟别人一起玩的时候突然大鱼跑到眼前。唉……我不是不合群，是暂时合不了群。也就是玉姐你不嫌弃我……”方小娟只觉得满腹郁闷。
李玉茹搂过方小娟的头，摸着她的头发，“快别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话了，不是你的错，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我特别怕是我引它来的，那就是坑了你。还好之前那次，没人受伤，吴彤也没受伤，不然我真是罪该万死了。”说着说着，方小娟的声音里有了哭腔。
“不是你的错，不要这么说自己。”
“真希望能过一段不用这么天天警惕，时时看身后的日子。”方小娟搂着李玉茹说道。
李玉茹又何尝不希望。
“说不定……它就走了吧，回到什么地方去了，不再来了。”方小娟的语气里带着期待。
“也许。”
“玉姐，我想……”方小娟看着李玉茹，认真道，“我知道，它是吃肉的动物，但是，不一定就只是吃人吧，不一定吧。”
李玉茹心头一紧，想了想，点了点头，“这倒是，其他动物，猪牛羊，都是肉，鸡鸭鹅也是肉，我想，在它眼里应该没区别。”
“是啊，都是肉。我在想，它能长这么大，以前是怎么过的呢？它要是以前伤过人，怎么警方完全不知道，伤人肯定是案件，是案件就会被记录，既然明珠市的警方查过，都没有，说明以前也许是没有伤过人。不管它是住在山里还是海里，它肯定是吃的别的。”方小娟猜想着。
“你说的是。”
“真的希望它就此就回去了。”方小娟说道。
“是啊……”
“被赶走了，再也不敢来了。”方小娟又道。
“我也希望。”
“端了它的窝，它再也不敢来了！”方小娟挥舞着拳头。
看到方小娟这副模样，想到董言说的“乐观”，李玉茹觉得，这样往好处想的方小娟总比愁云惨雾、怨天尤人的情况好得多。她和方小娟不幸被卷入这桩离奇的案件里，之前的她们担惊受怕、愁眉不展，可这样既破不了案，还让自己情绪低落影响生活。
何不乐观一点呢？
“该往好处想。”李玉茹轻声道。
方小娟嘟着嘴，“玉姐，情况最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。那过了最坏的阶段，就会一天一天变好的。”
“你说的是。”
被肯定了，方小娟微笑起来，拉着李玉茹的手说道，“玉姐，明天下了班，咱们去逛逛南新街那边的步行街吧，不远，听说那边有好多好吃的小店。”
“嗯。”李玉茹一点头，继而又说道，“去归去，该把咱们两个的行动告诉给李警官他们，要让他们知道。”
方小娟乖巧地点头，“这个我懂哩。那边不算远，咱俩快去快回，不在外头耽搁太久，赶在天黑下来之前一定回来。”说到这里，方小娟犹豫了一下，又道，“玉姐，咱们两个去，就不要李警官他们陪着了吧，我知道他们一天到晚地上班，都很累、很辛苦，我不是要逞能或是想着去闯祸，我只是不想他们那么累，为了咱们搞到一点点私人时间都没有……”
完全明白方小娟想法的李玉茹点了点头，“我知道。”
“咱们快去快回。”
“嗯。”
方小娟带着憧憬的笑容睡下了。
关灯之后，李玉茹望着房顶思索着，想到方小娟的笑容，李玉茹不禁也笑了，她也希望她们两个能有片刻轻松，转而想到方小娟的那句“快去快回”，李玉茹的眼神又暗淡下来。
什么时候她们两个人才能真正回到昔日的生活里去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