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询问李策，李策告诉刘副局，“小彤一开始就说过，会消耗时间和体力，会做一些无用功，但我认为这是合理的付出。”
“我知道，有时候我们蹲守一个嫌犯花的时间比这个还长，只不过……”
“我相信小彤！”李策很坚定地说道。
刘副局想了想，“嗯，我也信任她。”
蹲守还在继续，但是局里还有许多案子等着要破，李策带着的人从十五人减到十人，之后是八人，后来，只能每晚保证有四人在海边值守。
又过去了十天。
在吴彤面前，李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焦急，他很安定。吴彤明白，李策的安定就是对她的信任。
吴彤的内心是焦灼的，但是她相信自己的能力，相信自己的感知。那“妖怪”还在，这一点吴彤很确定。
到了十一月二十一号那天的晚上，在凌晨一点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候，李策刚剥去一块薄荷糖的糖纸，把糖放进嘴里，突然，他的耳畔在风声中又听到了一点异样的声音。
是什么？是什么？李策竖起耳朵捕捉着风中的声音。
随着海风飘过来的，依稀仿佛是女性的歌声。
李策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这大半夜的，海面上有女人唱歌？
压低了声音李策通知周边的同事们，“听。”
“听到了。”
“听到了。”
耳机里传来同事们纷纷的响应，李策知道，这是真实的。
吴彤打开随身携带的录音笔，开始录音。
歌声很飘渺，仿佛随着风在荡漾回旋，能听得清楚声音，但听不清楚在唱的是什么，非常含糊的发音，听声线那是个女性。
歌声持续了大约有五六分钟，之后又转成了仿佛哭泣似的呜咽声，在哭声持续了三、四分钟之后，声音消失了，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响起，直到天亮。
不是没有发现！李策感觉到了振奋，心头仿佛有一道曙光照了进来，他甚至有种欣慰感。
天亮后召唤了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小心留守，并叮嘱留守的人一定要小心注意不要暴露，李策赶回市局，向刘副局汇报。
听过了录音，刘副局惊讶诧异，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“韩千在死之前的日记里，写过他听到玫瑰滩附近传来了女性的哭泣声，他很可能基于同情在晚上去了海滩想一看究竟。记者江生得到的爆料信里，写信人也表示过在永明桥那一带的海滩上时，听到了女性的歌声。喏，现在，你听，这个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刘副局惊叹，“这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它还没有上岸来，但是我们现在听到了它的声音。它仍然在明珠市的海岸线一带游曳，并有可能再次伤人。”李策说道。
刘副局决定道，“我加派人手给你。那一带除了大海和沙滩，旁边是旷野和荒地，现在没有办法去安装照明安装监控，而且照明的光线很可能会引起反效果。你们在那里，一定都小心行事，多加注意。”
“是。”
从吴彤那里得到了新的音频，于天磊和班灵一块儿听了好几遍。
“人鱼？”
“不，是魔鬼！”班灵否定道，“它用这种声音欺骗人！”
“对哦。”
“快了，小彤姐他们就快抓住它了。”
三天之后，一个阴天的日子，从清早起天空就是阴沉的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下雨。
傍晚时分，李策和上官渔一块往蹲守地赶去。在路上的时候上官渔问李策，“我们这些人每天在那片海滩上走来走去，就算因为距离较远，周边的居民们没有看到我们，但是，海里的那个，它也没有察觉到吗？我担心……”
“小彤说了它还在那里。”
“嗯。”
由于今天的天气，李策提前通知同事们都穿上了从头连到脚的防雨衣。吴彤身形偏瘦，她得到的那件警用防雨衣穿起来显得肥大，见吴彤孩子气地笑着看着身上的衣服，李策露出长辈般的微笑。
李策一直把吴彤当做晚辈，因为他是吴彤父亲的警校学弟，之后两人是同事，那时，还是新人警察时期的他受过吴彤父亲不少照顾。
晚上八点多的时候，天空飘起了细雨，仿佛雾气一般的雨雾打湿了吴彤的脸。
吴彤望向黑暗的天空，这时她的心里还并没有预感，今天，只是像之前一样的安静等待。
等待着那生物的出现。
夜深了，雨下得大了，寒意渐渐浸透衣服。冷，倒让吴彤的头脑变得更加清醒，此时她一点困意也没有。
快到凌晨的时候，李策在耳机里警醒大家，“喂，可别睡着了。”
“没有，头儿。”
“快别瞧不起人。”
“头儿，睡着的是你吧。你数数你一晚上要吃多少薄荷糖。”
“屁，我那是饿。”
海滩边的沙地上，匍匐在地蹲守的警员们用极轻微的声音说着话，互相开了几句玩笑，以此清醒头脑。
李策看时间，凌晨一点半钟，这个时候雨停了，但饱含水气的风让人觉得雨还会再下。
果不其然，过了半小时之后，雨又下了起来，而且下得比刚才大，雨点打在沙地上，礁石上，除了大海的声音，还能听到哗哗的雨声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海浪声和雨水声的中间，响起了某种异样的声音。
歌声，是女性的歌声。
“听。”
“听到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
所有这时候守在海滩上的人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，大家瞪大眼睛，于漆黑的夜色中极力向前方的海面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