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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更具体的信息吗？”李策追问道。
于天磊自信地冲众人一笑，那笑容仿佛在说“可别小瞧我”，然后他说道，“我根据方小娟在论坛注册时留下的手机号，追查到了她在本市的居住地，也查到她是本省人，来明珠市打工，目前在市西区高新产业园区里的一间服装厂工作。”
这时候，上官渔出声问道，“她为什么会留下这条留言？”
于天磊一笑，“渔哥问得好，不过，这就要靠你们来查了。”
“她确实见过吗？”上官渔又疑惑问道。
“我只知道目前她是唯一一个浏览过大鱼图并留下信息的人。”于天磊说道，“而且，而且，她就在这里，就在我们所在的这里，而不是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地方。”说着他指了指脚下示意。
上官渔和李策互相对望了一下，李策说道，“看来我们要跟这位方小娟谈一谈了。”
“可别像对嫌疑人似的对她。”董言提醒道。
李策说道，“她是证人，是证人。”
董言建议道，“请这位方小娟到我这儿来吧，要见面就在这里谈，我这里的环境比较合适。”
李策默默点头。
“就让我出面来找她吧，”董言这时考虑到，“别吓着这个女孩子。”
“我恐怕这些天以来她已经受到惊讶了，如果她真的见过那只大鱼。”上官渔说道。
“那怎么办，现在吗？”林丞问道。
“事不宜迟，就现在吧。我想，如果这个方小娟真的见过大鱼，她愿意说，也不会介意是现在。”李策说道，他转向董言，“那就麻烦你出面了，叫丞子开车带着你去接她过来，哦，你们把小蝴蝶带上吧，带上她好。”
一旁站着的班灵听了，甜甜地一笑。确实，这个美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般的大眼睛少女，有着治癒系的笑容，她的美貌能迅速让人产生好感、降低戒备心。
从于天磊那里拿到了方小娟的地址和手机号，又看过了她在网吧的监控中留下的影像，记住了方小娟的样貌，董言带着林丞和班灵出去了。
留下来的众人，在律师事务所里静待方小娟的到来。
李玉茹坐在沙发里，一直交握着双手，当发现李策在看她时，李玉茹低声说道，“她还那么小……”
李策心里一动，是，从刚才的信息中得知，方小娟今年刚满二十岁，确实年轻。
李玉茹坐立难安，她急于见到方小娟，她想知道方小娟究竟看到和经历了些什么，是不是也像她看到的一样血腥恐怖，如果是，真不知道那个年轻女孩是怎么承受下来的。
另一边，李策和上官渔在小声交谈，李策轻声道，“她还活着。”
“说明大鱼没有伤害她。”
“她也是逃出来的吗？”李策疑惑。
“她和李玉茹都没有被伤害，会不会是那只大鱼跑的比较慢？”上官渔说道。
李策听着搭档的话，先是被“跑的比较慢”逗笑了，接着脸上的笑容转成苦笑，他看着上官渔说道，“跑得快慢有什么要紧，要紧的是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。”
上官渔的表情凝固了，然后沉重地垂下头，“是的。”
“该怎么做啊，我们该怎么防住它去伤人，该怎么抓住它，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。”
方小娟住的地方位于明珠市的西南郊，可以说是城市最边沿的地区，林丞开着车穿过了整个城市。相较于班灵表现出来的平静，董言坐在车上，内心忐忑，一路上她都在思索，突然出现在方小娟面前的他们，该如何向这个女孩子开口。
仿佛是感觉到了董言的犹豫，班灵伸手按在董言一直交握起来的双手上。董言望向身边坐着的班灵，夜色中，行驶的轿车车窗外照进来的霓虹灯光映进班灵的大眼睛里，让那双眼睛仿佛闪过奇异的七彩。
董言心中一动，这个小蝴蝶，她真的是能够感受到人心。
“言姐，就直接向她说明吧。”班灵轻声说道，“相信她能明白。”
董言思忖片刻，点了点头，“是。”
“我想也许她见到了我们，就不会那么害怕了。”班灵说道。
董言一想，又一点头，“是。”
班灵说的是实情，假如方小娟真的见过那只“大鱼”，那么不论是李策他们还是eps顾问团的人，大家都会尽力去保护她。
方小娟抱着膝，身体蜷缩在沙发里坐着。
今天是周日，同屋的一名室友跟她的朋友相约去城里逛街购物去了，现在还没有回来，方小娟在等门。在这个两室一厅的宿舍里，另一个室友正在她的屋子里用平板电脑看着综艺节目，偶尔能听到她“哈哈”的笑声。
望了望窗外的夜色，方小娟取过手机看时间，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了，室友也该回来了。
正这么想着，敲门声响起来，方小娟立刻起身去开门。
“回来了。”
“嘿，我回来了。”
游玩了一天的室友笑容满面地进了屋，看到她进门来的方小娟，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大石，松了一口气。
“叫你们俩去，都不跟我去。我们玩得可高兴了。”室友愉快地向方小娟说着，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在桌上。
“我不想出去。”方小娟说道。
“哎呀，天天在这屋里头呆着干啥，也就是玩玩手机，有啥意思，不如出去逛逛。”室友带着些许埋怨意味地说道，当她注意到方小娟脸上流露出来的安心神情时，室友突然有所醒悟，“你在给我等门啊。”
方小娟笑了笑，“回来了我就放心了。”
室友向方小娟报以感激的笑容，说道，“其实你不用等我，你不愿意出去，愿意在屋里，爱干啥就干点啥，不用等我。”室友重复道，“我跟着一群人一起出去的，能有啥事。”
“咱这儿偏僻，担心你回来的路上不好走。”方小娟说道。
“唉，咱这儿的公交车还没有通，只有一趟过来的车还只到前头那个大十字路口，离着老远呢，还得走过来。”室友不禁抱怨起来，“还好我没买啥太重的东西。”
“就是这段路让人担心。”这么说着的方小娟，心头一紧，“嗯……没啥吧。”
室友大剌剌地一挥手，“没事，这段路虽然还没通公交车，马路和人行道倒是修得很好，路灯亮堂堂的，没啥。”
“以后还是早点回来吧，或者让人送送你。”方小娟不由说道。
室友听了一点头，赞同道，“是该让人送送。啊不过我今天没啥，就一路走过来的，别说人了，连个鸟影子都没见着，哈哈。”
听着室友大大咧咧的讲述，满不在意的模样，方小娟内心翻腾纠结，又无法言明，只好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“没事就好，没事就好”。
眼见室友安然回来，方小娟准备回屋去，就在这个时候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，房间里骤然响起的音乐声把站着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。
“这么晚……”室友小声嘀咕道。
方小娟拿起手机，发现电话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，她怔了怔，手里的手机仿佛变成了一个不安定的小怪物，几乎要咬她的手。
是谁，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？带着心中的问号，方小娟接通了电话。
“喂……”
“你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