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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与夙月离开这间屋子之际，一道寒光闪过，扑哧两声，锋利的刀片直接嵌入了燕儿的心脏和喉咙。
一块巨大的桌布从桌子上脱落，盖到了燕儿的身上。
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阴险的人会活的久一点，光明正大的人即使有八条命，都不够死的，沈珩可以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，他也有承担后果的觉悟，然而，他也可以在翻盘之后，将事情做的决绝。
就连沈珩自己都承认，他经常用的手法确实不高明，而且很低级，但是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，现在的沈珩无法以异能赖以生存，他只能扮猪吃老虎，时不时的对敌人示弱，或者谎话张嘴就来。
任何人的世界里都没有简单二字。
“你会不会觉得我让你丢人了？”沈珩犹豫再三，还是决定将这句话问出口：“你见过那么多的名门子弟，是不是觉得我不上台面？”
之前，虞非就曾说过自己，凛兰也是如此。
“不是。”夙月顿了一下，她浅浅一笑，看向沈珩：“丢人的话，当你真正的了解我之后你才知道，真正让人觉得丢人的，是我。”
丢人的是我。
上不了台面的也是我。
那么多的名门子弟，不少都是一直在我之下的，可时间一长大家已然发现，最差劲的就是我了。
“我知道，那些都是假的。”沈珩说：“我看了所有关于你的报纸，对于上面的报道我都有印象。就比如夙绝被抓的时候，你和另外一位神主因为公开对战而作出声明，并不是像报纸上报道的那样，你与他是分赃不均，粉饰太平。”
夙月一愣。
对于报纸上报道的关于她的报道，她基本上是不怎么看的，真假参半，但是记忆中。
“那是真的。”夙月不轻不重的说。
当年，觉得难过崩溃，好似整个世界观都被强行颠覆了，可现在看来，却并不委屈。盟主的话，如今字字在耳，并且给夙月带来了极大的思考性，那时夙月就在想，她一直憎恶的星际盗贼，恨不得见到就诛之的，可是在哥哥成为了之后，她竟然有一丝动容。
她恳求盟主的时候，置星际法于不顾，身为神主知法犯法。
而那时，她指着东唯对盟主口口声声说东唯身为神主，德行败坏目无法纪，而当她去求盟主放了夙绝的时候，她就没有了指责东唯的立场，也失去了一直以来对奸邪无所畏惧的底气。
“可不就是分赃不均，才打起来的嘛。”夙月低笑两声，而后抬眸，眼里全是认真：“他想要的得到了，而我想要的，还要我自己去拼命争取，甚至于抛弃了所有，都没有争取到。”
面对着闪光灯，夙月说着违心的话，没人按着她的脑袋让她对所有人说东唯是一个好人，可她到最后还是说了。
因为，已经妥协了。
夙月认了。
“你不是那样的人。”沈珩否认。
“是我哥哥不要的神主之位，才轮到我的。”夙月说：“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，那时候的我只是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知道的事情，于是神主之位就落在了我的身上，看似众望所归，可其实早就在暗中对我的未来定好了方向。”
“可你将魔族的惊天阴谋扼杀在了摇篮里，是因为你，他们才没有——”
“即使不是我，也可以是任何人。”夙月直接打断，那些话现在听了，只觉得是无上的讽刺：“是因为我在第一时间知道了，所以我才偷偷去的，在星际联盟得知的消息之后，他们会派出神主去执行任务，我只是蹭功勋而已。”
因为太想当神主了，以至于野心都写在了脸上。
那时，所言所行都是错误，被所有人告诫，希扬，炎瞳，夙战神和君夫人，龙亦以及一些熟悉的人，都在说夙月是错的，可她坚持着，但还是坚持错了。不听劝，固执己见，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。
以至于，做尽了蠢事，死后还留下千古骂名。
所以，丢人的话，谁能比得上我呢？想做的事一件都没做成，梦想永远与现实背道而驰，明明已经用力奔跑，却还是越来越远，只因为努力错了方向。
“笙笙……”沈珩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所以，别在我的面前提丢人二字了，跟我相比，你根本不算什么。”夙月淡淡说道：“等你到了可以不被人一招击毙的程度，自然就体面多了。”
被毁掉异能源，逼迫着修炼魔功的时候，崩溃的不是因为要接受一套新的功法，而是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，是身为正统异能者最后的骄傲被毁的一干二净，而在那之后，我的那副嘴脸，是你想象不到的丑陋。
与那时相比，你现在真的不算什么。
“我跟你说这些，不是因为我觉得你阴险，而是觉得这样做事会给你带来危险。”
你明白吗？